就是这样吗？

沙门寂然

不用多说，小时候的我们，一定看过听过很多关于“一休”的故事吧。

一休是日本的传奇禅师，但在日本禅师里，除了我们熟悉的一休，还有另一个叫“白隐”的，日本民间也有许多他的传奇故事，其中一个叫「就是这样吗」，每每读来，都让我心醉。

「就是这样吗」是白隐禅师的口头禅，他不管有什么事情，甚至所有的问题和回答，事件的开头与结局，常常只说一句：

                  就是这样吗？

白隐禅师修为了得，并一向受到大众的称颂，都说他是位圣洁无染的觉者。

有一对夫妇，在禅师的精舍附近开了一家料理小店，夫妇俩有个漂亮的女儿。

时间不久，两夫妇不意间发现女儿的肚子竟无缘无故地大了起来。

这件事使夫妇俩大为震怒，免不了恶言厉语地逼问源由，女儿起初不肯招认那人是谁，但经过几番苦逼后，她终于幽幽吐露出了“白隐”两字。

夫妇俩怒不可遏地去找白隐理论，但这位大师只有一句回答：就是这样吗？

孩子生下来，就被扔给了白隐。

此时，他的名誉虽已扫地，但他并不介意，只是非常细心地照顾孩子，他向邻居乞讨婴儿所需的一切用品，包括向孕妇乞讨奶水。

事隔一年后，这位未婚妈妈终于再也忍不下去了，她向父母说出了真相：孩子的亲生之父是在鱼市打工的一名青年。

夫妇俩立即把女儿带到白隐那里，向他道歉，请他原谅，并将孩子带回了家。

白隐还是没说什么，他只在交回孩子的时候，轻声说道：就是这样吗？

人世复杂多变，却又美丽短暂；人性贪婪无比，却也情非得已，局域其中的我们，既会有爱，也会有污秽凄苦，禁不起试探，更不值得。

但无论怎样，我们也总是可以轻松而淡淡地说一句：就是这样吗？

因为人在世间，对一切事物，包括自己，我们只能笑纳而已，想要完全无事，有生之年，涅槃之前，应该是不可能的吧。

有事此时，只要心有所依，所依无论是佛陀，还是其他，但稍微相信一下人生种种自有不可思议的缘起安排，做好该做的，领受该领受的，如此而已。

这时，遇到啥事，还用多说什么？

只要在心里，真实地看向自己，然后说出那句：

                  就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