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遁之旅——新疆（三）

四、哈日勒

去南山的白杨沟。据说要翻过一座山，路况不大好，颠得厉害。沿途许多生的或是死的树，活的并不见怎样，死后还桀骜地立在路边，枝桠是疯着长的，象个怒人，牙眦头发飞扬着，是生命对高原的抗争。可以想像，风的怒吼中那植物是怎样拼了命地挣扎着活下来。

生物的适应永远让你有体会不尽的奇迹。

远处的山是层次的，近的沙色、棕黄；远的是苍青，尖顶上总是白的积雪，高原耀眼强烈的光依旧无法使它融化。大片紫色串状的花朵，野地里放肆地开着，还有成片黄色的，拥挤着、舒展着，一看就是快乐的生命。

这里是哈萨克地区，毡房散落在缓坡间，各色，圆的，象绿野间绽放的美丽花朵。

哈萨克的汉子英俊的脸庞，灿烂的笑，十几岁的少年见了人不管多大只管叫着阿姨，“阿姨，骑我的马！”说着就递上了手中的马鞭，一尺见长的柄，再一尺左右的皮绳，装饰成美丽的花饰，这是带了民族风情的用具。

而站在那里供游人照像的羊，生着坚实的角，直指向天的是女羊，而弯弓向前的是男羊，因为它的角是用来决斗的武器。据说这种羊是在人的怀抱中抱着长大的，才可以有柔顺的性格。

我们租了马去骑到瀑布的地方，哈萨克的生意人骑在我们的后面，驾御它，同时保护着我们，马是驯顺的，却有着执拗的性格，总是希望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去时我不大会骑，马一跑起来我就悬了空，后来才知要用双腿夹住马的腹部才好。可那骑手已不再信任我，不肯再策马扬鞭地给我飞跑起来。

南山瀑布

山间遍布着大片串状的花朵，清澈的山泉水时缓时疾地流淌，偶尔一只鸟儿停在水边喝一口清凉的水，一忽就飞走了。黑色的鹰张着巨大的双翼，飞行着是盘旋，滑翔过天际时，停在那里不动，却是天走了过去一样。哈萨克人叫它“哈日勒”，美丽勇敢的名字。

植物的种类我已无法称呼，而一座山满坡的油松也是少见，哈族人说，它要长上五十年才能结成松籽，艰难的生命，而人类一张锯子只需数秒钟就放倒了它。

人类是残忍的动物，对生命毫无怜惜的摧残与毁灭。

瀑布不是很大，却有五彩缤纷的生命的力量，阳光之下闪烁成五色的虹彩，飞溅的水花打在水面、岩石，有雾样蒙蒙的水感，象是一场雨，阳光下飞扬的山泉之雨。

回程中，看到公路下坎是一条狭长的河谷，一眼望过去，尽头拐了一个弯，又继续向前延伸。车子渐行渐远，终于看不到踪影。前一夜睡眠不是很好，加之大量的运动，此刻又累又困，可是满眼的自然的风光，实在不忍闭上眼睛，觉得自己是个乡下人，见什么都感动得想哭。

五、深山美玉――喀纳斯

（一）2001年7月10日

出了乌市开始出现戈壁，导游小姐告诉车的右前方出现的雪山是博格达峰，天山的最高峰，中国第二。阳光下象一幅海市蜃楼，她是乌鲁木齐的保护神啊！应该是一座女神。隐在雾中的博格达峰。

旅行的四天中有三天要在车上，是很辛苦的旅行。同行的一团十几个人，一个小孩子。几个北京人、几个南方人，还有新疆本地的。司机是位老师傅，导游是个细瘦的本地女孩子，不是很漂亮，却有一种健康的美。

不生草木的山有突兀的美丽，桫莎、骆驼刺、红柳，这是好的沙漠，确切地说是沙丘，一个个的小沙丘，生着高的、矮的、叶片细碎，或者根本没有叶的植物。

 类动物的保护区，可是公路的到达屏蔽了动物。导游小姐说如果运气好的话，可以看到黄羊，美丽的小体型的羊，是我喜欢的小的动物，我喜欢一切小的东西。

车上的歌子说：“我到过许多地方，最美的还是我们新疆……”旋律并不是很好，但却说得有道理。没错的，美丽的新疆，自然博物的天堂，没有都市里林立的高楼，空气的清新没有任何的气味，视域直达无穷的极限。只有在这样的天地间，你才感受到，一个人是如此的渺小，自然的力量，伟大之处就在于此。

这种自然是适合我的，也许有一天可以定居在某一个地方，这样的自然的天堂。

天气真的很好，幸运的旅行，我们遇到了那么多的一队的野驴、黄羊、野骆驼。而一树盛开的红柳，在路边怒放。

高原晴朗的天空照在地面，地面片片的黑，以为是什么矿产，黑色的，实际只是云投在地上留下的阴影，是晴朗使它如此清晰。

路边躺着一幅骨骼，从头到颈，看长度应该是骆驼的，只是无法停下车去看。它独自静悄悄地躺在那里，不知有多久了。寂寞的骨骼，也许风声可以让它快乐。

过了四点餐的小村，再见的山就是阿尔泰了。忽然有山的纹理好似树木烧过的炭迹，这里应该是有过某种地理的变迁，苍海桑田吗？

晚上住宿在布尔津，一个小县城。一会儿就走到了头，当地夜市里的烤狗鱼非常的美味。小城的上空有一种轻型的飞行器在飞行，是为乌苏牌啤酒做宣传的。西部自有西部的方式，在北方的大都市里，这样的飞行恐怕为高楼所累，无法进行吧。

真的是喜欢这里，白天望着茫茫无际的草垫，想，如果在这里与自己所爱的人做爱，会是怎样的感受？！天空的碧蓝下，是无际的草场，一定很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