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8-08

2020-08-08  本文已影响0人  孙庸

战友李震

人生有些事不敢想,漫漫的人生路一转眼就走到了今天。天真的少年过去了,艰难的中年过去了,老年又不请自来,往事悠悠,眼下的我正在奔七的路上急行。

世间的红尘离我们慢慢远去。我们不再是社会的主流,而成为社会的风景。年轻人看我们就像欣赏一幅幅人间的画片,像牡丹,像荷花,梅花,或者是一棵树,一丛草。更或一幅山水,一座寺院,一树菩提。

当年轻人用异样的目光审视我们的时候。我觉得人生的大幕正在慢慢合上,或许是该退出人生的舞台时候了。

曾经我们那一幕剧也像眼前的年轻人一样,那样的火热,那样的充满着活力。那样的令人无比的向往。

时间模糊了我们的记忆。但是有许多画面还是让我们记忆犹新,至今难忘。

今天战友汤老在群里说,他去找我们多年失散的一个战友叫李震。群里发动了许多战友,去找他找了有两三年了吧,到现在渺无信息。

50年了!太久了。50年发生了多少事?如果汤老不提的话就想不起来了。

50年前,18岁的我参军去福州空军机务大队修飞机。我在机械分队当机械员。那个时候,李震是机械师。他是修理分队的白铁师,有一手精湛的白铁技艺。

李振是北京兵。当兵前在一家工厂当白铁师傅。参军后就当了白铁师,当时我们维修的飞机是最先进的战斗机。飞机的机身都是用铝合金材料,飞机在飞行中难免有许许多多的磕碰,会给机身带来许多损伤,美丽的流线型也会变得凸凹不平。有时候还会造成较大的损伤,比如蒙皮脱落。这种时候就需要我们的白铁师用他们灵巧的双手去修复。

这些工作在李震手上简直都是些小活儿。在别人眼里很难修复的损伤。到了李震那里像变魔术一样,飞机的创伤很快修复,变得和原来一样的漂亮。

李振长得有些胖,个子也不高,皮肤略有些黑。但长得很漂亮,大眼睛,小嘴,头发打着波浪卷,很洋气。讲的普通话。一身绿军装穿在身上紧绷绷的,身上洋溢着成熟的军人气息。用现在的话说很潮,很时髦。

北京的兵和其他地方的兵就是不一样。总是让我们这些小地方的人眼气。懂得多就算了,长得英俊也算了。可是还多才多艺。

李震会踢足球,是守门员。别看那胖,身手十分敏捷。踢球守门的姿态非常优美,处处显示着专业运动员的素质。

我们中队的足球踢得非常好,据说整个基地的足球队都踢不过我们一个中队,老兵们回忆起那段时光也是兴奋的不得了!人生的高光时刻啊!有人说踢进一个好球会高兴半夜。我看我们的老兵啊,提起那段时光会高兴一辈子。

李震应该是那个时期的守门员,专业水准,曾经选进过空军足球队。名声赫赫。

他会翻跟头,翻的很溜,像杂技运动员一样。他有一个徒弟是东北兵,也是个子矮矮的,身体很结实,也会翻跟头。有一次好像是过八一啊过春节 ,两个人酒喝多了,在宿舍后边比着翻跟头。把我们逗得哈哈大笑。

李震还会唱歌跳舞。唱新疆歌唱的很好。唱《老司机》唱的很好,声音圆韵粗犷,我们那个时候就没听过这个歌,心里羡慕的很。他唱《逛新城》,还带表演,边唱边跳新疆舞,胖胖的身体灵动,步伐轻盈,身姿非常优美。

在印象中有一次好像他谈的女朋友,还是爱人来部队探亲。那女人穿的花枝招展,好像还涂了口红,穿皮鞋。那是70年代初啊!还是在部队,我们看着都扎眼。

李振机械师多才多艺,对人却非常的随和,爱开玩笑,见面就说说笑笑的。我们都很喜欢。

那个时候部队要求的非常严。

政治气氛非常浓,我们中队又是全空军连续十年的四好连队。我们唱歌都唱的是军歌,红歌。部队的纪律很严格,

李震机械师好像随意惯了,不怎么适应部队的生活。主动要求转业。印象里部队也就准了。

他是哪一年转业的,我也记不清了。反正从那次一别50年再无信息。人生之缘,回眸之间,转瞬逝去。

日子像流水一样哗啦啦的过。一年又一年,一个春天,又一个春天。

不知不觉的,从青年到中年到老年。头发慢慢地白了,皱纹悄悄的爬上了脸庞。

社会巨变,科技飞速发展,人人有了手机,有了微信。我们有了战友群,50年的战友又聚拢在一起。我们想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战友,我们找到了一个又一个的战友。可是还有几个战友还是没有找到,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思念。

是思念战友,还是思念逝去的青春?有些战友也许永远的找不到了。

可是,他们的形象,他们的音容笑貌,以及我们的青春,我们纯洁的友谊,我们充满欢乐,充满理想,充满朝气的青春时光,会永远会留在我们的心田。令我们永远不能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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