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木棉槿时（三十）
就这样在一起了，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告白，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情节，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也好像其实心里早就想这样做了。
七七发现最近的木槿很反常，她常常莫名其妙的傻笑，一下课就第一个冲出教室，晚上封寝之前回来。
今天下课的时候罗七七拉住了她：“木槿，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木槿想了想说：“没有啊。”
“你每天匆匆忙忙的去见谁？”
一针见血。
木槿的脸有些红，还是如实回答：“邵棉时。”
“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
木槿点点头。
七七扯着嗓门：“你也太不够朋友了！脱单了也不告诉我们！”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薛槿木手中的笔掉在了地上。
木槿赶紧拿手捂住她的嘴。
薛槿木站起身：“你们在一起了？那杨瑞一呢？”
木槿皱眉，薛槿木和杨瑞一接触的不多，怎么这么熟练地说出他的名字？
“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瞎子都看得出来他有多喜欢你！你为什么还勾引邵棉时？”
七七听不下去了：“你别乱说，邵棉时原本就是喜欢木槿的！勾引这个词太难听了！”
薛槿木推开她：“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三道四？！你以为你很幸福么？你以为苏尘喜欢的只有你？”
罗七七愣在原地，一时间回不过神。
她拉住薛槿木：“什么意思？”
甩开她的手，薛槿木不耐地说：“想知道自己去问就好了。”
然后转过头对木槿说：“我喜欢邵棉时，从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上了，所以你们不可能在一起。”
在薛槿木离开教室很久之后，罗七七和木槿还坐在原来的位置。
这么突然，一切就都变了？
七七的声音有些抖，还带着哭腔：“木槿，怎么办，怎么办啊？”
木槿强迫自己镇静下来，她抱抱七七安慰道：“没事的，别听她乱说。”
“对，我相信他的，苏尘对我那么好，不喜欢怎么能装的那么自然？”木槿拍了拍她，点点头。
其实她知道为什么罗七七会这样害怕，因为薛槿木从来不轻易说些什么，她说的事情，想做的，最后都能够达到目的。就比如军训时的假条，媒体中心的下一任部长，不用值班，还有不用面试就当上播音员，这些都不是夸下海口，她都做到了。
但是苏尘，想起那个眉眼俊俏的男生和他开会时冷淡的语气，她还是有些担忧。
木槿拉着她的手：“七七，耳听为虚，我们去看一看，你知道苏尘今天会在哪里么？”
七七皱着眉：“槿，我不想怀疑他，可是…”
“我知道，我们只求个安心。”
七七点头，他说晚上媒体中心有活动。
木槿心下一凉，苏尘骗了她。今天媒体中心根本没有活动。
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七七看着木槿：“槿，你说实话，他是不是…骗了我？”
在木槿点头的瞬间，七七的眼泪也沿着脸颊滑落。
“别哭，万一只是个误会？”
七七掏出手机，拨通了苏尘的电话。
“七七？”
罗七七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苏尘，你今天晚上有空么？”
苏尘宠溺的声音响起：“不是说过社团有活动吗，怎么？”
“你骗了我是不是，木槿说今天社团根本没有活动。”
那边的声音突然变得安静。
“你怀疑我？”
“没有。”
他叹了口气：“七七，今天晚上是社团部长开会，所以干事是不知道是。”
七七吸了吸鼻子，有些开心：“我知道了。”
临挂断的时候苏尘说：“无论别人说什么，你只要选择相信我就可以了。”
七七笑，点头说好。
“木槿，苏尘是不会骗我的。”她的声音很笃定。
木槿很想问，那万一他真的骗了你呢？你怎么办？到底是没说出口。
七七拉住木槿的手：“苏尘的生日快到了，而且天气也渐渐变冷，我想织一条围巾送给他，你说好不好。”
木槿笑，说好啊。
七七挑眉：“那你也织一条送给邵棉时吧！”
木槿的脸倏地红了：“我不会。”
罗七七边拉着她边往外走：“我也不会，一起学嘛。”
木槿想了一下，如果给他织一条围巾，他应该会很开心吧。
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个人都在为选线的问题发愁，暂时将薛槿木的话抛在了脑后。
学校附近所有的商场都走遍了，当木槿站在这家叫“雨巷”的店的门口时，心还是疼的瑟缩了一下。
好久没回去了，不知道那家的烤肉饭是不是依旧那么好吃。也就是在雨巷里，木槿第一次遇见了邵棉时。
没想到这么远的地方竟然有一家名字相同的店，有些可笑的是，这家店竟然卖毛线。
走进去的一瞬间木槿被一团白色的细线所吸引，它被放在一个黑色的盒子里，不掺任何杂质，很干净，让她想起邵棉时的笑容。虽然有些清冷，但是美好的让人不敢打扰。
她看着那团线发呆了很久。
老板笑盈盈地走上去：“丫头眼光真好，这可是镇店之宝，纯羊毛的，就剩最后一份了，想买可抓紧啊。”
木槿没犹豫，掏出钱买了下来。
七七咂舌：“平时你买东西可没有这么大方啊。”
木槿笑：“因为喜欢。”
然后店里充斥着罗七七戏谑的笑。
七七最后选择了黑色的线，他说黑色更符合苏尘的气质。
临走的时候老板对木槿说，她买的线虽然好看但是很细，织一条围巾大概要更耗费时间，起线要起三次。
木槿点点头说知道了。
老板还说他年轻的时候他的老婆也给他织过围巾，现在想起来心里还暖呼呼的。
木槿羞红了脸。
晚上邵棉时给木槿打电话的时候听见了七七在旁边叫喊：“你奶奶的，又错了！两次两次！怎么就是记不住！”
“你们在干什么？”
木槿对罗七七摆摆手，示意她小声点，然后接起电话说：“没事，她打游戏呢。”
“嗯。”
过了一会儿邵棉时的声音再次响起：“快寒假了，你准备…怎么过？”
木槿想了一下：“不知道，你呢？”
“我想回去一次，去取一件东西。”
“我陪你。”
那边的声音好像有丝笑意：“我知道你不喜欢那里，是自己回去就好。”
木槿舔了舔嘴唇，将额头边的头发别到耳后：“我想去看看爸爸和姥爷。”
“好，我们就在那里待一天。”
木槿笑：“好。”
挂断电话之后木槿就开始低头摆弄自己手中的毛线，老板没有说谎，真的很难。
七七的起一次线就可以了还频频出错，自己的更是无从下手。
得在假期之前织好，北方的冬天不比南方。
在放假前，木槿给云南的学生打了通电话，公益活动早就结束了，可是她们还有着联系，不知道为什么，木槿总是觉得她们会有见面的一天，或早或晚。
临近离开的时候木槿和邵棉时一同去了离殇，林宇佳还是没有回来，荣落听说她们会离开有些失望。
“就去一天。”木槿安慰他。
他点点头，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了出来：“木槿，我姐她去哪了？你真的不知道吗？”
木槿摇摇头。
转身的时候她看见了薛槿木，服务生的装扮，距离上次看见她，已经过去了很久。她不在寝室住了，行李也早就一并拿走。
没多说什么，木槿和邵棉时一同走进了车站。
火车向前驶去，木槿低着头翻阅手里的书籍，一本寓言故事。
对面的男孩子在看一本心理学的书，不过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抬起头看看对面的女孩子，她是不是皱眉，是不是展颜微笑，过了很久，索性将书合起来，胳膊倚着下巴看着她。
木槿有些困，朦朦胧胧中头向旁边歪去，不过好像没有想象中磕到头的痛感，索性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脸红的不行，她靠在邵棉时的肩膀，身上裹着他的外衣，两个人的手还紧紧地握在一起。
她盯着他发呆，睡着也这么好看，真让人嫉妒。
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脸，一看平时就没少用护肤品吧！切！皮肤这么嫩！白豆腐！
在她想转过头，可是对方好像比她快很多，邵棉时吻了她。虽然只是嘴唇轻轻一碰，木槿赶紧挣脱他的手，喝了口水。
刚放下水杯，邵棉时直接拿过，也喝了一口。
木槿不想理他，索性看向窗外。
其实她心里是装着一个秘密的，她在想一会下车的时候怎么把围巾递给他，第一次送这种东西，有些紧张。
不过很快，木槿就被窗外的景色吸引了，她看见了日出。
她兴奋地掏出手机拍照。
在她即将回头的时候，邵棉时也按下了快门。
照片里是一个女孩子的侧脸，和日出的红色结合在一起，隐约可见女孩子浅浅的酒窝。
木槿拉着他，我们合个影吧。
邵棉时愣了一下，然后点头，他是没有拍照的习惯的，刚才是忍不住，那便成了他手机里第一张照片。不过现在如果她喜欢，那么他也喜欢。
窗户很小，两个人合影就会把背景遮住，邵棉时笑笑，有些窘迫，他第一次和别人合影，不知道该怎么办。
木槿想了想，然后侧过脸，按下快门。
照片里，朝霞的红将邵棉时映衬着更加俊俏，他嘴角还带着抹若有似无的笑，女孩子侧着的脸好像要亲男孩子一般，木槿本想删除，可是邵棉时却更快一步，保存并发到了自己的手机里。
路程也不算漫长。
隔天下午他们下了火车。
一阵冷风袭来，木槿瑟缩了一下。邵棉时把她拥在怀里。她把围巾从背包中拿出来。
邵棉时楞了一下，随即挑眉：“给我的？”
木槿直接将围巾塞到了他的手里，然后走上前。
邵棉时咧开嘴角，眼睛里盈满了笑意，他以前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这样开心，好像自从遇见了她，自己总是忍不住高兴。
他跑上前拉住她：“帮我戴一下。”
“你自己来，我不帮。”
“那我们就一直站在这好了。”
木槿的脸很红，她权衡了一下，踮起脚，将围巾戴在邵棉时身上。
木槿比较笨拙，所以当围巾以一种不协调的方式挂在邵棉时的脖子上时，她忍不住扑哧一笑。
邵棉时看着她，丝毫不觉得尴尬，反而他觉得自己心里很快活，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
木槿解释道：“你可别想多了啊，是七七她拉着我织的。”
对面的男生挑眉：“如果你不愿意，谁也强迫不了。”
木槿囧。
这座城市的冬天已经到了，在春阳城，现在穿薄棉袄就可以了，可是这里的地面竟然覆着一层白雪。
其实说对这座城市没有一点感情是假的，十九年，下车的一瞬间，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还是让她颤抖了一下。本想永远都不回来，可是却还是忍不住。
两个人先去了雨巷，木槿带着他去了那家烤肉店，两份烤肉饭，两瓶可乐。
老板笑盈盈地说:“你这回可是很久没来啦。”
木槿笑，没想到老板还记得她。
“这是你男朋友？”
木槿点点头。
老板转身拿饮料的时候还感叹一句，年轻真好啊！
他们坐着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窗外，看到街角。
她戳了戳对面的他：“还记得么？”
邵棉时点头：“你救了我。”
“早知道就不救了。”
“现在后悔了？”
木槿咧嘴一笑：“有点儿。”
邵棉时目光一凛，将她碗里的肉都夹到自己这边。
木槿拿手去档。
店里很暖，可以融化外面的积雪。
牵着手走到了高中校园的门口，木槿告诉他，围巾的线也是在一家名为雨巷的店里买的。好像一切都是注定了的。无论在哪里，有些名字有些身影都注定会重复地叠加在一起，挥之不去，难以忘怀。
“即然忘不了，那就记着吧。”邵棉时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木槿笑，说好。
邵棉时拉着她翻越栏杆，走进校园。
学生们早就已经放假了，现在学校里空荡荡的。
“还记得你找我的时候，羽绒服破掉了。”邵棉时嘴角上扬。
木槿嗔怒“你还好意思说！”
邵棉时迅速地亲了她一下“回去之后再给你买一件。”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钥匙，上面塑料的部分已经磨损的不行，不过还好能够开锁。
防空洞里的灰很大，邵棉时让她在外面等，说先进去收拾一下。
看着他在下面忙碌的身影，木槿很心安。
过了一会儿，邵棉时让她进去。
下面的小灯还亮着，让里面不至于太黑暗，除了这边，旁边的地方都堆满了废旧的椅子和桌子，可能防空洞早就被当成了仓库，而大家也会渐渐忘记那个叫邵棉时的少年，他曾经身上有着很多伤，不敢去医院，只能在医务室和这个防空洞里度日。
木槿走上前，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他。
前面的人明显一愣，然后转过身，也抱住了她，他将下巴轻轻地垫在女孩子的头顶上：“怎么了？”
木槿摇摇头说没什么。
他在简易的床下翻出了一个盒子，在盒子的最角落有一个蓝色丝绒的锦盒，里面有一条项链和一颗耳钉。
耳钉有些眼熟。
她突然想起来，在很久之前看见过一个男孩子，他坐在升旗台上，晃着腿，抬头看着天空，耳朵上一颗耳钉闪闪发亮，当时并没有感觉男孩子在耍酷，相反地，她觉得有种很浓重的落寞感包围着自己，不过不知道当年的那个少年是不是眼前的他。
她就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他。
“再看收费了。”
木槿扭过头。
他从盒子中拿出那条项链。
金色的很精致的链子，上面有一颗星星。
他将项链拿起来，走到她面前，轻轻掀起她的发，然后将项链系在她的脖颈上。
木槿看着他。
“这是爸爸送给妈妈的第一份礼物，后来他死了，妈妈把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出去，我只捡回了这个。耳钉是我自己做的，和它是一套，当时我就想，也许这辈子，这两件东西就是我的爱人。”
木槿抿着嘴。
他轻轻抱着她在她耳边呢喃：“是你让我知道爱人和被爱，谢谢你。”
木槿轻轻环住他，她明白他话里的意义。
邵棉时将耳钉放在包里，牵起她的手：“以后，这座城市里就再没有属于我的东西了。”
木槿笑笑，轻声说：“不会的，你有我，我曾属于这座城。”
他握紧了她的手，走了出去。
在到达墓地看到一个个冰凉石碑的时候，木槿突然想起一句话：生命需好不需长。
到底是应该选择活的久一些，还是应该选择活的好一些，这一生才算的上值得？
无解。
她扯了扯邵棉时的衣角：“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也会葬在这里么？”
“你想么？”
木槿笑：“不想。我想把我的骨灰撒到一棵树下，当它的养分，让它茂盛生长。如果我还算得上健康，我想把器官捐献，让他们替我继续感受这个世界。”
“好。”
“那你呢？”
邵棉时看着前面，没说话。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在很久之前，我就回答过这个问题了。
两个人去上了香，木槿沾着水，擦了擦碑上的灰。
在离开墓园的时候，她看见了杨瑞一。
他手里捧着大束的白菊，看到木槿的时候明显楞了一下。
“你回来了。”声音有些苍老。
木槿点点头。
“什么时候走？”
“明天。”
“我和安笙分手了。”
木槿看着他的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邵棉时皱着眉，显然不想和他多待，牵起木槿的手准备离开。
“陪陪我。”
邵棉时拉着她走开了，杨瑞一拦下了他。
“怎么？这么没信心？”语气有些嘲讽。
“她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
“怎么没有，爱情没有友情也没有了么？”
两个人僵着。
木槿把邵棉时拉到一旁。
她深吸了一口气：“信不信我？”
他点头。
“给我点时间，我和他说清楚。”
他想了一下，松开了她的手。
也许杨瑞一说的对，他没有信心，他信她，可是他更怕她溜走。
但是她开口了，所以他不能说不。
墓地的旁边有一座小桥，木槿倚在栏杆上。
“你怎么会来？”
杨瑞一看着手里的菊：“我猜你会来，不过也只是碰碰运气。”
木槿点点头，看着向前流淌着的河水。
河水有些脏，墨绿色的水质，上面浮着几片残叶，夹杂着积雪。
“和他在一起，开心么？”
“嗯。”
“我们…”
“永远都是朋友。”木槿接过他的话。
“我和安笙分手了，我们当初在一起是因为…”
“瑞一，安笙也是人。任何人是感情都不是用来算计和玩弄的。”木槿转过头，望着瑞一的眉眼。
“所以我的感情就可以用来玩弄？”
“没有玩弄，我曾将把所有的喜欢都给了你。”
瑞一上前抓住她的手，有些急切：“那现在呢？”
她摇摇头。
“说放弃就放弃？没有留恋？”
“有，留恋的只有友情。”
“那你对邵棉时呢？你知道有一句话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
木槿皱着眉打断他：“你变了。”
他紧紧抱住她：“我没有！你告诉我，怎么样你才会回到我身边？嗯？告诉我！”
木槿淡淡一笑：“我也不知道啊，木玉。”
杨瑞一一愣，轻轻推开她。
木槿叹了口气：“我都知道了。”
“安笙告诉你的？她查我？”
木槿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说：“无论是木玉，还是杨瑞一，我都感谢你曾经为我所做的，你给过我为数不多的温暖，我却回报不了。”
“木槿，我不是有意骗你的，当时是还小，你知道的，我…”
木槿笑了笑：“我知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选择相信你。”
杨瑞一还想开口说些什么。
木槿打断他，声音淡淡地好似叹息：“瑞一，我们还是做朋友吧，是我负了你，但是如果你需要我帮忙，我会尽我所能弥补你。我和我妈亏欠你太多了，这辈子估计是还不起了。”
“告诉我，你喜欢他什么？”
临走的时候木槿丢下了一句话：“他的感情里没有质疑，亦没有算计。他会用自己的生命来护着我，不会在我身边安插棋子。”
木槿离开之后，瑞一一个人在寒风中站了很久，今年的冬天格外冷，但是他却无暇顾及，低头看着手里的白菊，喃喃道“从来都没有算计，只是太在乎太害怕失去了，你是在怪我么？所以要离开。”
没有回应。
他拨通电话：“爸，安笙家里可能会涉嫌偷税，而且公司后面也不干净，你查查吧，也许之后能升职。”
看着远处的水，他轻轻摸了摸她刚刚倚着的栏杆，温度还没有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