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绿藤仙窟——去年的陶艺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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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生胚上周日,妈妈和王叔叔又陪我去了川音附近的一家陶艺馆。与Ifs被奉为网红打卡地的人气陶艺馆不同,这家小铺很对我的胃口。它被厚厚的绿藤掩映着。安静的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有精灵光点般的岁月静好的气息,就像愿者上钩的姜太公一般恬淡如仙。
跨进洞口一般的门,才见屋内大有文章。其中曲径通幽,房间错落,布帘半落;时有有露天空地,带着光线一二,照进屋内。屋内有各种半成品及成品,都是曾来访过的客人的作品。上彩的未上彩的,烧过的未烧过的,手指痕迹重的或淡的,创新的,怪异的,可爱的,滑稽的,光亮鲜艳的,栩栩如生的,应有尽有。它们一个个在几排铁艺置物架上站住,就像是来过这里的形形色色世间众人的缩影,其感觉就像是用显微镜观察一个奇妙的微观众生相。
小铺主人是个知性优雅(至少给我这样的感受)的热情小姐姐,长相斯文,身形斯文,说话斯文,整个人一股文艺范儿,带着一副斯文的方框眼镜。她很耐心,不停的指导、纠正、帮扶我们每一个客人的笨手笨脚和不停被碰歪的泥胚。说来奇怪,在我们看来时而东倒西歪,时而稀溜变形,时而干燥硌手的泥——据小姐姐说,这还是景德镇运来的超白瓷的原泥呢,在小姐姐双手的巧劲作用下很快就听话成型了。原泥被小姐姐的双手牵着鼻子走,逐渐形成大家希望达到的模样;反观我们这些门外汉,倒被这些泥牵着“鼻子”,左扶一下,右框一下,弄得焦头烂额,手忙脚乱。不过在这个如隐居之地一般的神秘洞窟内,如同有音乐或小溪在空气中流淌般叮咚叮咚的轻快氛围让我们即使完全对付不来这原泥,也能够坦然无谓地笑,然后先自嘲两句。
作者画好但还未烧制的半成品做好了基本器型,再用手单独捏心想的装饰物,捏好后再用专门的稀粘土粘上去。要多粘一些稀黏土,再加些原胚土固定。小姐姐帮忙黏合,然后一一检查我们的作品是否牢固。她真的非常可靠,令人心安。
今日第二次去“绿藤仙境”,是去给生胚上色。都是矿物里提取的矿质颜料,因为这种颜料才可烧制,而一般的丙烯是不能进高温窑的。当然从装颜料的连排带盖的容器来看,跟丙烯颜料长得完全一样。这种矿物颜料直接用干笔刷蘸取涂抹在容器上,上器之后秒干,完全干燥后的容器吸色极快,因此颜色容易显淡,要来回上几层颜色才会显出令人满意的饱和度,不然烧制出来后就只显出淡淡一层颜色。不过之后又听说这颜料不能混色,因为不同颜色不相容,整个会花掉,于是我就一层一层来涂。一层干了再涂第二层,第二层就可以选其他的颜色了。然后再是第三层,以此类推。小姐姐告诉我,上回我们走了之后,有位美术老师领着一群孩子们来做陶艺,那位老师还专门拍下了我那个带着天使翅膀的胚,觉得做得真好,准备拍回去展示。我倒也没有感到很荣幸,可能是当时忙于应付泥胚,分身乏术,精神被要细细涂好每一笔颜色的想法占据,加之刚到不久还有些晃神,我只能勉强分出一丝精力,微笑着回答:“哦,是吗?”
盘子边缘一对狐狸耳之后的上色就进行的比较顺利。在小姐姐“保驾护航”的强大双翼下,我完全进入状态,沉浸在上色的过程中,就像那颜料迅速完全地浸入生胚中那样。上色之前,用海绵一样的棕红色小块,简单细致地打磨下生胚表面,力度和时间要得宜,既要使表面光滑,又不能磨掉太多原胚。准备完毕,我便忘却疲乏站起身来,全神投入思考和创作,徜徉在我想象的世界里……橙色的耳朵,猫头鹰的脸,随意的笔触,浅蓝、深蓝、蓝紫的渐变翅膀。前端洒金——当然是用柠檬黄和中黄来调和的;耳朵内是枣红色,带着金边;盘子是暖色调的,罐子就选冷色调。橙、水红、鹅黄、樱花粉,以及天蓝、海蓝、湖蓝、群青,加柠檬黄、中黄作点缀……总之我把我的精气神儿全灌进颜料里了。
我帮王叔叔做的纯海蓝色的水杯上了一层渐变颜色,又在上面画了三只拟人形态的水母,都是橙黄色调,一只活泼天真,一只花痴脸,一只是个和蔼的老头。啊,等会儿,这里还得再亮些,得显出发荧光的样子……
我们的作品 天使翅膀罐 狐狸耳与猫头鹰 拟人水母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