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儿时再现
连着昏睡了一天一夜,儿子今晚睡旁边,看着他激动得完全无睡意。
闭上眼睛就想起了儿时的人和事。
1.我的小表妹,我的最爱
先想到我最小的表妹,她是我看着在姑姑肚子里长大,她出生那天,我还记得清清楚楚,爸爸和另外一个人用竹床挑着临盆的她去隔壁村的接生婆那里生孩子,我随后偷偷赶去接生婆看,没多久她就出生了,看到她的模样虽然红通通的有点吓人,但顿时就对小家伙心生怜爱。
那时候我9岁,从她出生就天天跑去奶奶家看她,姑姑总叫我洗她的尿布,因为喜欢她,她带屎的尿布我也欢喜地领在手上拿到池塘里去洗。凡是能为她做点什么,心里都是开心的,当然最幸福的事,还是抱着她,逐渐大了,越来越可爱,我和几个表妹就都要抢着抱她。能多抱一下她就是我最开心的事。
直到她四五岁我对她喜欢仍然一点不减,记得她四岁的时候,过年的时候,我去奶奶家叫奶奶来一起吃饭,奶奶没来,她跟我过来了,我开心得简直想把她举起来。快到我家门口,看到妈妈要放鞭炮了,虽然我自己也十分害怕鞭炮的声音,但我也就只顾两手给她护住耳朵,就在鞭炮响起的时候,眼前的一头又肥又大的大肥猪,刚刚还躺在稻草堆里,四肢舒舒服服的伸展着,呼呼大睡,听得鞭炮声吓得,突然失了魂一样,想立马从稻草堆逃走,又因为太肥的缘故,串几下还没串起来,那傻乎乎的猪,被惊吓到了变得更加傻乎乎的样子,把我们当时立马惹得笑得停都不停下来。那刻跟她在一起的开心更加让我有深刻的体会。
后来由于出去读书,再见小表妹的机会不多,但心里还是时常念着她,记得高中一次梦见她遭遇意外,我哭得泣不成声。
后来她真的小小年纪就遭遇意外,可以想象我有多么的难以接受。
2.我的奶奶-神的一生
继而想到我的奶奶,我奶奶一个字形容她最恰当不过,那就是神。
她原本也就是一个偏僻农村的大字不识的文盲村妇。但是说出她的事可能很多人都不敢相信。
她徒弟上百个,慕名来拜见过她的不少于一万个,按现在的话就是粉丝不少于一万个。而且是遍布全市甚至还有南昌市,德兴市,景德镇市的。同村的人,凡是她差不多年纪的厉害一点的基本都是她的闺蜜。
小时候,奶奶的堂里,每天几乎都是集满人的,两排的竹床都坐满。要不是来找奶奶看亡灵的要不就是旁边看热闹的 ,反正只要到奶奶家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能听见。
没错奶奶就是远近闻名的神婆。据说奶奶先是疯了一年,正神之后就立马好了,还能给一些特殊人看病也能帮人看亡灵。可那个时候没有畅通的信息传递,奶奶没有文化更不懂什么宣传广告。奶奶就是靠着这么口口相传而来的名声。
奶奶的神可以说是我们一家人的骄傲,因为有奶奶的缘故,让我们着实从小比同村其他孩子多了许多的见识,就连第一次遇到说普通话的小孩都是奶奶的一个市里徒弟带来的,记得那时候我和表弟表妹们都围着那个城里小孩争着说几句普通话,虽然还是土土的普通话,可好歹终于有机会说了,要知道我们读课文都还是土话读的,这个说普通话的机会哪能错过。
可小时候我就有点纳闷,为啥奶奶不把这个秘籍传给自己的家人,而且每每看到她跟徒弟的关系甚至胜过跟她自己儿女的关系,我心里真不解。但是也不敢问她,后来我的初恋男友终于替我问了,他见了我奶奶给别人驼亡灵之后觉得特别的奇怪,就用他一贯会哄人的嘴巴,哄着我奶奶说,“奶奶,你这个我如果想学,能不能学。”奶奶笑着对他说,这个不是想学就能学的,要有这个神上位了才行,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的。
但事后,他却跟我说,“我觉得你奶奶是装的”。我忍不住大笑了,我说我也不知道,无法求证,但我确实亲眼见过她一次把一个六岁的快不行的孩子救回来了。那个孩子当时不知道什么情况,突然出现濒死的症状,送村医院说不行,就算送市里也是来不及的,他家人只好死马当活马医送我奶奶家,那时候我亲眼目睹,她关着门大概一个小时,真把这孩子救回来了。
还有一个徒弟是躺床上几年下不了床,我奶奶给他安好神后,他就下床能走路了,从此就是我奶奶的铁杆徒弟了,大概我奶奶的名声就是这样来的。
想到奶奶不管是不是有信这个的人都拜服她,就连我们村最泼辣最厉害的一个把媳妇气得嫁给别人,再娶只因她而不愿上门的奶奶见我奶奶都客客气气的常去我奶奶家,我都不得不佩服她的聪明,一个女人聪明真的造福子孙后代,只是聪明是可以遗传的,想我堂兄弟个个都是真的相对聪明的人,一个曾经是镇中考第一名,另一个也是全镇前十名。
说起奶奶的事,恐怕要一本书来写。待我以后详细写。
3.二姑姑家趣事
小时候暑假去过几次二姑姑家,走去姑姑家的路,我最怕,先要经过几个村庄,其中一个村庄养狗的特别多,几乎家家都养狗,这家狗凶狠的冲着我吠叫,我吓得呼吸都不敢大声,想快点跑又怕狗追根本不敢跑,过了这家前面又是一只凶狠的狗,我害怕得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但也只能故着镇静,眼睛直看前方,作悠然慢步状,仿佛要告诉这只狗,“你狗眼看清楚点,我可不是作贼的更不是什么强盗,我是个好人,你不要好坏不分,吓死了好人你狗命赔的起吗。”胆颤心惊的终于走过这个村,才敢拍拍自己胸大呼几口气。
到了下个村,又因为近亲结婚三分之一都是白化病,一经过这个村庄就真是又好奇又害怕,那些门里探头出来都是白头发的人,小时候不懂这个,只感觉是妖怪,看到总吓得毛骨悚然,又忍不住还要回头多看几下,不过还是小步快跑的快速离开。
过完这个村庄,就到了田野,没有路可走,得自己找路,只得靠辨认方向才能去到姑姑家,这个时候就要发挥聪明才智,到底方向是对的,我常常路上担心走错了路,到不了姑姑家也回不了自己家,那可要怎么办。
凭着记忆沿着田埂走,走到一座桥边,我才终于放心是走对了。可是看到这个桥,想要走过去也需要十二分的勇气和胆量。
这桥是用木头和泥巴搭的,没有护栏,而且已经年久失修,中间还有好多洞掉泥巴下去,而且桥还又长,离水面又高,因为河宽水又湍急,一走上桥就害怕得要命,只能咬咬牙求老天保佑。离水面太高,担心掉下去不是淹死而是摔死,根本不敢睁眼睛看可更不不能闭眼睛,一不看清楚就会不小心踩到桥洞里掉下去,最恐怖的是桥最中间,你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那最中间还要特大的洞,大的根本没有泥巴只剩下木桩在那,怎么办?过不还是不过,不过也得过,死也就是给我死一次,那就过吧。就这样终于过了最危险的一段,过了这座恐怖之桥,去姑姑家的路才算顺。
为啥我冒着死都愿意去二姑姑家,一来二姑姑还比较疼我,至少从来不会骂我还会做点肉给我吃,二来姑姑家有水玩。三是表妹多有的玩。
想起玩水的事,那可真是命也可以不要了,二姑姑家村庄到处都是水,有大水塘,有港,还有清清的水沟,港里游玩完了,池塘里玩,回家路上再沟里玩一会,反正有水的地方就不会错过啦。一次池塘玩水,突然表妹大叫,蚂蝗蚂蝗,吓得惊慌失措的,我一看原来是一只大蚂蝗叮住她屁股了,我马上去帮她取下来,一边丢了一边笑她,一只蚂蝗就把你吓成这样,哈哈哈哈。见到蚂蝗我这么镇静是多亏我在秧田里和蚂蝗打交道多的缘故,有时腿上同时叮好几条蚂蝗还得不慌不忙的一只一只拔下来。
开心还不止这些,在表妹们面前,我本性显现,原本害羞腼腆的我,只要没有大人在只有她们的话,我甚至可以惹他们大笑,一次看电视唱歌,我用土话跟着唱闽南语的爱拼才会赢,然后还手舞足蹈的,把她们惹得笑得前仰后合的。还有一次跟一个年龄稍小的朋友买东西谈判,我手头只有2元钱,想买他家的新式书包,那书包可能要10-20元,于是我就跟他谈判,最后他2元的价格买给我,谈判的过程表妹们坐在旁边都忍不住笑出声,后来我表妹还有5毛钱,让他再卖一个,他5毛也卖了,后来我才明白他是只要有钱就卖啊。
想到这些想累了差不多要睡了,睡下去,
感觉没多久,就听到有人叫我“燕子,燕子”原来是我去世的大姨夫叫我。幸好及时醒来了没应他,听说应了自己就也要走了。
吓得我一身汗,醒来想起来亲人亲切的呼唤,燕子,燕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