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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救赎●连环杀手的解脱(17)

2018-05-26  本文已影响0人  7橙七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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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审讯(上)

刘涛心情很不好,本来错失妹子联系方式就已经很闹心,今天数次登录游戏,显示好友仍不在线,微信一直也没回复,昨天幅度还是太大有些吃不消。
宿舍的电扇越转越让人上火,他脱光衣服抱着脸盆到水房哗哗冲了几盆凉水,焦躁感才被压下。
水份蒸发,带离表皮的热气,自外而内的降低体温,回到宿舍被风扇一吹打了个寒噤,顺势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再来一局。邓力已经响起沉重的鼾声,他的眼皮也十分沉重,像灌了铅一样,手机也滑到一旁。
铃铃铃……
梦里刘涛又见到了昨晚的妹子,两人正愉快的组队,心情甚是舒畅。接着妹子消失了,梦境崩塌了,烦人的铃声伴着震动像在枕边安了一台拖拉机,脑容物被震的乱成一团,意识也不清醒。他摸索着噪音的源头将它摁断,嘴里发出不满的哼声。
震动再次响起,他这才拿起手机看看,曾重的电话。才5点,本来打算睡到6点的,这老头是要干嘛。
刘涛愤愤的接通电话。
“喂。”闭上眼睛,意识回归大脑深处,听觉也丧失七七八八,只听得让他现在去C大正门警卫室。
心里默默问候了曾重的家人,刘涛坐起身子,每次上夜班都有睡觉睡不醒的感觉,起来后就好像灵魂在身体里左摇右摆。邓力仍然有节奏的响着鼾声,刺激着他的听觉,信息传递到大脑,困意袭来又打个哈欠。
电扇依旧不紧不慢转着圈,屋内闷热的气氛能挤出水,一会儿功夫又浑身是汗,刘涛站起来摇摇晃晃拿着盆到水房洗漱,回来邓力还打着鼾。
“哎哎,别他妈睡了,没了完了。”刘涛用手捅捅熟睡的邓力。
“恩?”发出一声悠长的回答。
“别睡了,该他妈上班了。”刘涛一把将湿毛巾扔向他。
啪!
滴水的毛巾打在邓力腰上,一阵冷冰冰的刺感传入腹部,浑身动脉跟着颤一下。邓力反身将毛巾扔向对面,左手摸着头坐直。
“小逼崽子,别没事找不自在,想被收拾了直说,叔给你松松骨头。”
刘涛往身上穿着衣服,“爱起不起,老曾个王八蛋给我打电话了,让咱俩过去。”
“现在几点。”邓力问道。
“5点。”
“才他妈5点,干什么去。”
“不知道,没说。”刘涛将上衣扣好,发现衣服右下长出一截,“妈的,扣系错了,我走了啊。”一边解着扣子一边往外走去。
邓力慢悠悠的起床穿衣服,拿过刘涛的湿毛巾擦擦胸口,擦擦后背,又擦擦腋下,才放回。

刘涛不急不缓到警卫室,搞什么,一个人都没有,周阔又出去鬼混让自己帮他顶雷,拿新人不当人,铃铃铃座机响起。
“谁啊。”刘涛接起来。
“我。”曾重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去了就行。”接着就挂断了电话。
“他妈的。”刘涛用力把话筒摔在座机上,拔掉电话线,躺在床上侧身向里眯着眼。没有丁点困意,他越想越生气,周阔有点事出门,别人就要替班,摆明了欺负新人,大不了老子不伺候了。
蒋二霍对于邓力的来到十分惊喜,毕竟时间才刚过6点。
“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蒋二霍调侃着他。
“哪他妈是打西边出来,是打北边出来了。”
“老邓,你这是良心发现了,要做回好人。”
“别他妈把自己想的那么伟大,刘涛那小逼崽子自己醒了就叫我起床,真不是个玩意儿。”
“那小子,就得招机会收拾收拾他,要不不懂事。”蒋二霍抱着双臂嘿嘿笑。
“行了,别在这装好人,没事赶紧滚蛋。”邓力嘟囔一声,将电扇转向自己。
“走了。”蒋二霍起身出了门,嘴里骂着“邓瘸子。”

警车赶到时,邓力正在看电视,刘涛忘我玩着游戏,蒋二霍在宿舍花生米就酒,还有曾重,正在吃晚饭。没有过多废话,直接出示拘留证明,四人一片茫然中随警车驶回。
相对于大部分人来说,恐惧还是占主导心里,进局子并不是一个好听的说法,因为这里代表着太多的未知,尤其当你在一切不知情的时候被扔进去,这里是社会阴暗的集结地,当然会有媒体夸大渲染的成份在其中,但总体来说进局子意味着摊上事了,亦或者摊上大事了。
即是对处于处于青春期的叛逆少年也不例外。刘涛虽然没被拷住双手,但两名警员将他中间的感觉并不好受,头顶的警笛大声呜咽的响着,每响一下都让他的神经更加敏感,巨大的压力随时都能将人的心理击溃。
“哥,咱……咱这是去哪。”他透过后视镜看着神情严肃的驾驶员。
驾驶员从后视镜里扫他一眼,“你说去哪,吃自助餐。”
这个冷笑话并不好笑,起码在刘涛听来是这样,冰冷的眼神经过镜子反射仍然带着丝丝寒意,传递到身上令刘涛直打哆嗦,像洗了做了十次冰桶挑战后又被扔进冰窖。双腿快速夹住双手,紧紧的夹住,手心、后背冒出汗水又蒸发,让他更不安。

情绪,人类区别于普通动物的特质情感,高尚、卑劣、善良、恶意、报复、救赎、绝望、希冀、痛苦、欢愉、信仰、诅咒,七情六欲在这世界里神奇的支配着人的情感与活动,所谓客观不过是大脑将责任摘干净的说法,任何自诩为冷血无情的人也终会有被触动的一面,就是团起来的刺猬四周都是刺但只要找到它蜷缩的中心,轻轻一捅它便会散开。
可悲的是我们面临越来越多的情感丧失,从自封的高级动物回归原始动物本能,乐此不疲的追逐着原始的欲望,原罪被不断发酵,灯火照亮走过的男男女女,他们张着大口,如同鬼魅一样走在面前,或善或恶,全都挂着一副饮食的吃相。
吴天跟着程虎再一次来到C大后街,小贩们忙碌的叫喊着自己的生意,人们被饥饿吸引,玻璃窗内冷气一定开足,从外面可以看到珍馐佳肴被一盘盘端上桌。
程虎敲响警卫室的门。
“谁啊,门没锁,自己进来。”
吴天推门而入,邓力侧身躺在床上。
“昨天晚上你在这值班吧,今天C大后街离你这不远,发现两名死者,你知道吧。经过调查做完他们曾被人载着经过C大后门警卫室。”
“上午听说了,但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昨天晚上我这屋电视坏了,我在物理系值班室看电视来着。”
“你在不在这看电视没关系,问题是这两名死者闫大志和要飞飞你都认识。”周阔在屋内转了一圈,顺手打开电视,满屏幕都是呲呲的雪花,声音极大,“就是问下简单情况,永不了你多长时间,没准儿回来你还能修电视呢。”
邓力显然有些吃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同吴天讲话,嘴里不断重复着刚刚听到的两个名字,“那我从这走了没人值班了。”
“已经通知学校安排人了,再说你昨天晚上不也没在这值班,值不值班有什么意思,用不着你抓凶手,跟我们走就行了。”程虎率先出了门,吴天紧跟其后发现邓力左腿残疾,只能靠右腿拉动左腿,心想学校的安保工作要求实在太低。他伸出手想扶住邓力,却被邓力推开,三人只好跟着邓力的节奏缓慢前行。

借酒浇愁不仅是一句谚语,多数人选择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酒精可以通过血液传递到中枢神经,让大脑对身体丧失控制权,严重的还会宕机。蒋二霍十分惬意吃着花生豆,这颗有点坏了,一口花生一口酒。学校建的宿舍楼真是奇怪,夏天的时候宿舍闷热楼道凉快,电扇转到最大也没凉风,抠门学校又不给安空调,不喝两口酒还真睡不下。
警察到的时候,宿舍大门敞开,他正光着膀子饮酒,在拘留过程中遇到一些困难。蒋二霍仗着喝了些酒,当场和警察同志互相推搡,几名同志合力才将他制服并戴上手铐,一直到上车后,他还高声叫喊:“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犯法,你们凭什么抓我。”

1号审讯室,周阔被铐子锁住,牛一样的块头在凳子上显得格外拥挤,身高一米八,标准三毫发型,不用怀疑他是不是第一次进局子,换上狱服活脱脱就是在押犯人,眼睛不时左右看看,闪现出与大块头不一样的奸诈目光。
“嗨!我犯什么事了, 把我抓进来?”,看到章猛虎进门,摆出一脸无辜表情。
章猛虎慢悠悠坐在凳子上,啪,点燃一颗烟,老孙摆出一脸悠闲姿态,好像今天不是来审讯犯人而是度假旅游,摊开记录簿斜靠着椅背。
外边看上去越是烦躁、不安的人,心理防线越是容易被攻破。审讯工作碰到这类人是最容易的,任由他怎么吵吵,只要不回答他,过不了多长时间受够冷落,内心抵抗就会一点点瓦解,审讯工作也很容易开展。
两人就这么冷眼看着他,章猛虎干巴巴抽着烟。
“妈的,老子到底犯了什么错,说清楚,要不找律师告你们。”显然在大学内的长期工作,对他有一定熏陶,也从另一方面证明普法意识宣传起到很好的效果。
“你们他妈哑巴了,别以为是警察,老子就怕了。”这句话不是很有底气,喊完后周阔觉得有点后悔,侮辱警察会不会遭致报复,而章猛虎只是把烟屁股摁灭,抱着双臂继续冷眼看他。
他被这种眼神看的心里发毛,好像脱光了被扔在路上裸奔,又好像一下变成透明人,血管、骨骼、脾脏,还有心里的小秘密被人看的一清二楚。渐渐他也变的局促不安,双腿紧紧夹在一起不停抖动,左手右手不停换着姿势交叉,眼神不敢和警察对视斜向一旁,又不时回过来看看,发现自己还是被死勾勾的盯着,赶紧又斜向一旁,胸腔内器官一阵悸动。
哼!
章猛虎捂着嘴咳嗽一声。
周阔浑身肌肉猛然收缩被吓了一跳。
“知道你为什么回来这吗。”章猛虎颇具代表性的低沉声音响起。
“不知道。”周阔摇摇头。
“这俩人认识吗。”
甩出两张照片到他面前,周阔正在考虑是回答认识还是不认识。
“我们已经掌握你们日常往来的记录,你最好老实回答。”
“认识。”
9号晚上下班前周阔接到闫大志电话,邀请他到C大后街私房菜坐坐,他想问清楚为什么喝酒,但闫大志在电话中没讲。去了之后才知道这两人想通过周阔联系上学校,趁着旧操场改造将一批废铁架倒手卖掉,并许以周阔一份利。
“那你说的这个旧操场改造的事为什么两名死者会知道?”
“我也不知道啊。”周阔摆出一脸无辜表情,“也不知道这俩家伙从哪听说的,我都没听说过,新操场成立后旧操场就一直闲置着,从来没听说过要改造的事。”
章猛虎想了想,“假使真是学校旧操场要改造的话,这件事在你们学校归谁负责。”
“副校长袁浩威,他主管学校后勤、基建、安全,但最终决定权还是在校长。”
“从昨天晚上下班开始到进警局之前,说一下你在什么时间都干了什么,和谁在一起。”
“这个……”周阔有些犹豫。
“别磨磨唧唧,怎么跟羊拉屎一样,这么墨迹你就别走了,今天晚上就在这住。”
周阔一听赶紧说到,“我说我说,昨天晚上下班后我就去私房菜那找他们喝酒,后来差不多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就打车去了C大家属院附近找曾重,这个是他下班前联系的我说让我去接应下,但不知道接应什么,去了之后我就在大厅玩牌,曾重可能是在套件玩麻将。过了11点曾重和袁浩威出来了,就是我们学校副校长,还跟着俩人我不认识,曾重让我跟他们去金沙滩KTV,我在哪喝了不少睡在包厢里还是服务员把我叫醒的。接着我就赶紧打车回了学校值班一直到下午。”
“完了?”
“完了。”周阔想了想点点头。
“首先,你在私房菜吃完饭之后为什么没开车;其次,你去找曾重的地方叫什么名字;最后,袁浩威和曾重带的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警察同志,我当时肯定不能开车啊,虽然闫大志当时电话里没说干什么,但肯定是要喝酒,喝酒再开车那不是酒驾嘛,咱不干那事,所以我直接步行去的。我去找曾重的地方就在C大家属院附近,是个棋牌室,叫如意棋牌室,这个是副校长侄子开的,我们之前也有时候去那玩。至于跟他们出来的那俩人我是真不认识,没告诉我,我也就没问。”
“你没开车,当时你的车钥匙放在哪里?”
“车钥匙我就直接放更衣柜了。”
“当时锁了吗?”
“锁了,不没锁,额好像是锁了,不对没锁没锁,记不太清了应该是没锁,早上我回来的时候没有锁。”
“没锁你也不怕丢东西。”
“丢不了,里边也没什么值钱东西,偷我车更没必要,我的车学校保安都认识, 他就是拿了钥匙开了车也出不了学校大门。”
“你昨天晚上没开车,车钥匙还在更衣柜里,这事有谁知道。”
“没人知道,这我也犯不上满世界嚷我没带车钥匙我要去喝酒,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章猛虎看了他一眼,继续问到,“有人看到你们喝酒期间起了争执。”
“没有,没有的事。”周阔矢口否认。
“那有人看到你们发生言语和肢体接触,你怎么解释。”
“那,那是劝酒呢。”
“最后一个问题,9号下午值班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当时你在干什么,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
周阔摇摇头,“没看到可疑的人,当时我在警卫室外边支着帐篷睡觉来,下午也没换地方。”
“那你为什么不在警卫室睡觉呢?”
“习惯了,警卫室开空调不舒服,里边睡觉有个啥动静都听不见。”
章猛虎看着审讯记录,周阔的回答与目前所掌握证据并无出入,但在他的口供中又出现最新疑点。连他都不知道学校旧操场要改造的事,两名被害人怎么会知道,是谁将信息传递给他们?很熟悉周阔的作息规律,在他休息时间用座机给两名死者打电话,电话内容是什么?两名被害人为什么又给周阔打电话?周阔离开后凶手又是以何种理由将被害人骗到第一案发现场杀害?凶手是何时拿走钥匙又何时放回周阔的更衣柜?又是何时进入监控室删掉监控离开?当时已经有师生过来,会有人看到凶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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