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觉得文学之轻渺
越来越觉得文学之轻渺,似乎它不再是大江,而是大江上的一点水气,只为这江添一点缥缈,也不再是青山,只是这青山中蒸腾的雾岚,虽然好看,却并无任何实用。看到实用二字,又出一些汗,怕自己一忽儿又成了实用主义者。我非实用主义者,却又不再相信或者喜欢那些轻渺的东西,这实在是一个矛盾。
我想,我只是怕极了文学,所谓清新,所谓发人深省,似乎都与我无关了。那什么才与我有关呢,什么才能有益于我的生活呢?
我的回答吓人一跳:那就是科学。
科学是有力的。科学类同于一个肉体的人无法做到而加诸一些有力的可以实在地解决生活问题的器具。这一点有点像中国古言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之器。那个器就是科学,是能实在地帮人解决问题的学问。其实说学问太高深了些。这两个字常带有文学之矫情。科学只是器具,解决生活以及更深广层面上的器具。它虽不是无所不能,相对虚妄矫情的文学而言,实在是太有用了。
我对科学有此认识是经过一段时间的。那段时间里,文学占据了我很大的空间。读文学类书籍曾是我生命的重要部分,我会为此而忽喜忽悲,如痴如醉。文学掌握我灵魂的同时,却并没让我的肉体脱离生活的范畴,依然会需要必要的衣食住行,物质基础。那是文学所解决不了的。
于是,面对越来越堆积的问题,我苦恼万分。文学所带来的喜悦此时真如轻烟而去。当我某一天拿起起子自己修理一个开关并且成功时,我猛然发现原来这才是我所要的。我所要的也就是动起手来,实在地解决一些问题。而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依据科学,动起手来。这个认识是如此重要,让我彻底地放下了手里那些无用之书,那些无用之笔。
我发现原本我想读的我想写的是如此可笑。生活是那样简单明了,而我竟然在那么长的时间里把它搞得这么复杂。
这个毛病我发现在很多人身上有,尤其是那些所谓爱诗的人,说什么诗是灵魂。人有个灵魂得活着,没有灵魂也得活着。没有一个人敢于在没有灵魂时消灭自己的的肉体,如果真那样,那些婴儿就一个都不会存活下来,因为他们还不具备文学的灵魂。
所谓灵魂的东西只是人们附于肉体之上的故作高深之物,灵魂的有无还得两说。正如一个梦,梦的惨淡或者辉煌都不过是闭上眼睛所有的,一睁开眼,就什么都不会再有。
真正解决问题的只有思路严密步骤清楚的科学,这一点,现在我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