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行散记》之《老伴》12

就看中了一个绒线铺的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女孩子，问我借钱向那女孩子买了三次白棉线草鞋带子。

他虽买了不少带子，那时节其实连一双多余的草鞋都没有，把带子买得同我们回转船上时，他且说：“将来若作了副官，当天赌咒，一定要回来讨那女孩子做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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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开明是如何向姑娘表达爱意的呢？

一是，三次到姑娘的店铺来转悠。

二是，到绒线铺子里买鞋带。

光转悠不买东西，老板肯定是不高兴的，而赵开明既想接触小姑娘，就以买东西为借口，趁机就可以多看看小姑娘的模样了。既买了东西，又看了想看的人。

咱们可以想象，赵开明买东西的情景。

“姑娘，你们店铺的43码鞋子怎么卖的？”赵开明是故意找话说。借机瞄了一眼小姑娘。看着小姑娘那水汪汪的眼睛，白皙的皮肤，温柔的性格，再听听小姑娘小美妙的声音，不次于天籁之声。

“3元一双。”

赵开明哪里有钱买鞋子呢，自己脚上只有草鞋，平日里为了保护好这双草鞋，一般就是光脚走路。

赵开明摸摸口袋里，连一文钱都没有，没办法就只好向沈从文借，沈从文也不比赵开明宽裕到哪，沈从文从口袋里摸了半天，也就3文钱。

买不起鞋子，可以买鞋带子啊！赵开明心想，于是就又问老板:

“那你们店铺里的那个鞋带子咋卖的呢？”

“姑娘，那个鞋带多少钱一对？”赵开明不甘心，一定要做成这笔生意。

“一文钱一对。”

“沈从文，赶紧借我一文钱，我要买一对鞋带子。沈从文看着赵开明心急火燎的样子，就借钱给他了。”

赵开明拿到一文钱，急急慌慌跑向绒线铺子那里去了。

沈从文和伙伴们在船上东倒西歪地坐着，只看见赵开明又气喘吁吁地跑到船上来，手里拿着两根白棉线打草鞋带子。

“我买到了，我买到了!”赵开明高高举起两根白棉线带子得意洋洋地炫耀着。

沈从文从赵开明的眼里看到的是喜悦满和足。

正在沈从文为赵开明高兴时，只听赵开明又说话了，“沈从文，你再借我一文钱，好吗。”

干嘛呢？

我还想去买一对白棉线草鞋带子。

你啊！给，拿去。

赵开明第二次回到绒线铺子，买回来一对白棉线草鞋带子。

这次赵开明明显比上次更眉飞色舞了。

没过几分钟，赵开明第三次向沈从文借钱。

“沈从文，你不是还有一文钱吗，借给我，我再去买一次。”

就这样，赵开明向沈从文借了三次钱，往街上的绒线铺子跑三趟，买了三对白棉线草鞋带子实际上，赵开明就只有脚上的一双草鞋，有没有多余的草鞋，他买这些草鞋带子就是多余的。

赵开明只是想多看几眼小姑娘，并不是真心买带子。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