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说故事的牛
原创： 謹修老師 疯子王 2018-06-06
会说故事的牛
我是一头牛，一头浑身黝黑的水牛，还是身体下面挂着4个粉色乳头的母牛。
1.
其实，作为一头牛的我不仅仅吃草，我也开过荤！
我怀的小牛出生时，我把胎盘吃掉了。
粘稠的带着点腥味，嚼起来倒是和青草的口感差不多，都有些咀嚼的脆响。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吃这个，或者应该也是我作为牛的一种本能吧。
小牛刚出生的时候，全身包裹软软的黄色毛发，毛发很长，比我身上的毛还要长。
小牛的父亲，我也不记得了，只见过一次。
那一次，主人牵着我走了很远的路，从早上一直走到中午。
那天太阳很大，路上也一直没有水喝。
终于，在一个午后的树阴底下，我被小牛的父亲，从我后面骑上来，然后进入我的身体。
上上下下重复了几次，最后那次我感觉小牛的父亲身体颤抖了几次，就从我身后下来，草率的、没有任何仪式的就结束了。
结束后，主人和公牛的主人一起抽了一根拿着烟纸和烟叶自己卷的烟。
抽完后就牵着我往回走，直到天上挂满星星，我才回到棚里。
2.
小牛出生了，主人好像并不怎么高兴，因为小牛是一头雄性的小公牛。
耕地的都是母牛，而公牛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像小牛的父亲一样，成为一头种牛，专门给母牛交配；另一种可能，就是长大后，成为被宰杀的对象——人类的食品。
主人是个农民，看天吃饭，我们牛就是农民的半边天。
家里有一头母牛，就像是主人家里的一颗摇钱树：母牛可以生小牛，小牛如果是雌牛，长大了还可以再生小牛，钱就源源不断的有了。
如果生的小牛是雄性的话，只能在1-2岁的时候，就直接卖掉了。
一次性的交易，哪里有不断创造可能的雌牛好。
3.
我其实不是第一次生小牛了。
上次我还生了一头，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生的也是小公牛。
主人觉得是交配的公牛原因，所以，第二次的时候，选择了比较远的一头种牛。
可最后生出来的还是一头小公牛，我觉得是我的原因了。
有一些内疚和不安。
内疚的是，主人真的很需要小母牛。
从每次他坐在我身边抽烟时、他额头上的皱纹里，我感受到了主人的无耐与压力。
因为小主人慢慢的长大了，需要一颗这样子的“摇钱树”。
而且，小主人对我那么好：每次都带我去吃最嫩的草，去最宽阔的地方让我可以自由奔跑，夕阳烧红天边的时候，会在水塘里用麻绳帮我搓背。
可不安的是··· ···是我的孩子。
在我生命里，他陪伴我的时间，不到十分之一。
我更不安的是，我不希望他只有我十分之一的生命。
我祈祷吧：希望他长得壮一些、阳刚一些，完美得让别人觉得他是一头可以征服所有母牛的公牛。
然后，有一天会有一个王老五来到主人家，把我的孩子买去。
最后，在不久的时间里，他成为了乡里一头有名的种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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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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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创作：谨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