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志不渝的爱情

  “关于爱情，最难的是什么?”

                          ——思文

    皱巴巴的黑色裤子从小腿就被白布纱严密层层包裹住，脚踏黑灰相间的布鞋，朴素的深蓝衬衣，腰间系着棕色布带，浅棕的凌乱的短发，瘦瘦的身子，嫩白的肌肤，顶着炽热的太阳无所畏惧地向似乎望不尽的千万层台阶不紧不慢地爬上山顶。这个年轻的习武之人是为了什么?我也不知为何。

  那时他还很小，她能算得上半个大姑娘了，这是她们的相遇，也是他对她的告白。三四个大男孩躺服在地，深粉色的紧身上衣搭配一条粉嫩嫩的格子裙，披着酒红的轻柔的长发，女孩紧握的拳头，她为何这么厉害?傍晚的微风吹起飘逸的长发和短裙，男孩羞红了脸，“呲溜”擦净鲜红的液体，深情地盯着眼前可猛可萌的女孩“大姐姐”女孩高冷地转过头“嗯?”。他好似楚楚可怜却有坚定“我中意你”。从此踏上了每年登山与岳父比武娶亲的艰辛路途。

    现在的思文已经成年，每年都会登山上门提亲，和岳父比武一场，可每次都已失败告终，可他却年复一年地信守承诺直到白发苍苍也如此。

    蜿蜒曲折的山路台阶不知还有好久能到头，“塔塔”一步一个脚印，布鞋溅起石阶上的小石粒和灰尘，手掌撑在硬朗的膝盖，头上冒着乳白色的热气，气喘吁吁，抬起头，晶莹的汗水在脸上滑动，眼看快要到头，迎面而来的是令人恐惧的鲜红气息，不知是不是炎热的天气还是山顶上岳父的强大气势，吓得他面部僵硬，眼球直打转。他将面临“令人意想不到的的难题”。

  神秘的红色气息原来是府中的岳父身上散发，硬邦邦的短发被风略微吹起，他缓缓地转过半张脸，凶神恶煞地眼里发出红色的激光，稍微松弛的脸庞，浓密的胡子，上扬的眉毛，一举一动、一丝一毫地展现出他的凶狠。终于，踏上最后一块石阶，“嘀嗒”一串汗水重重地抨击在冒着热气的石板上。“我们家族就从未有过门外汉踏足，你别白费力气了，下山吧”低沉雄厚的嗓音，岳父慎重地藐视眼前干瘦的思文。母亲用手遮住嘴小声的絮叨“刚成年的娃娃，比你小好多，传出去多丢人啊”，母亲挽着女孩的手，女孩失落地盯着地面。思文脸上挂满了“水晶”，摆摆头，“水晶”到处飞溅，使出全身力量“我来娶你了，欧阳!”思文的声音在空旷的场地荡漾。在场的岳父、母亲和师哥都楞住了，欧阳嘴角微微上扬，涨红了小脸蛋，笑出了声，可门亭下的思文刚上前走两步，突然扑向地面倒了下去。

  这是思文第一次登门拜访，还没开始就结束，可这次不同，思文想要看清拳路打败岳父，但还是以失败告终。

  登山之前，思文和欧阳在山下聊天。回忆起第一次登门拜访，思文笑得直捶腿，“这次可别再喊了”欧阳心疼地盯着他，两人面面相觑，“我偏要”思文撒娇般靠近欧阳的胸脯前，欧阳恼羞成怒一击直拳“啪”打在思文的脸上“不许”生气地斥责他。思文从裤兜里掏出一部老年机“这话是你先说的”宠溺地看着惊讶的欧阳。信息显示：

  欧阳：等你来娶我

  回复：好，一起白头到老

  “你怎么还把这老古董藏着，赶紧删了”伸手想抢过手机，思文越拿越远，欧阳也吃力地往那边靠，一不小心扑进思文的怀里，欧阳害羞地靠在思文胸前，捏住思文的衬衣。片刻，欧阳起身先上了山。

    不久，思文登上了山，到门亭时还是那句“欧阳，我来娶你了”，这次喊得比上次还拼命。起初，思文摸清了岳父的拳路，本以为可以成功，可到后面，岳父开始使绝招，出拳速度太快，思文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又是一拳，接连被吊打，终于，思文不行了，“噗通”跪倒在地，浑身上下痛得要死，意识也慢慢模糊，视觉范围也慢慢缩小，手已没了知觉，只是不停地颤抖。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明明身体已伤得那么严重，怎么可能再打，真的已经到极限了，到底是什么支撑他再站起来的?思文回想起她们第一次的相遇，幻想两人靠在一起坐在长椅上，挣扎着再次站起来。心软的欧阳立马上去劝阻向父亲求全，铁心的岳父拦住了她，思文紧紧握拳拼尽全力向岳父冲去……

  转眼，她们都老了，白发苍苍。这天，欧阳和父亲像往年一样站在比武场地，可迟迟没有等来思文，正当父亲劝欧阳回家时，欧阳眼眶堆满了泪珠，朝门亭充满期待地盯着不断冒出的人头，是思文。“欧阳，我来娶你了”沧桑的声音早已没了当初的洪亮，可热情还在。思文蹒跚地跑向岳父，可还没到就摔了一跤“下次能不能下山再打”思文费力地吐字，岳父拍了拍思文的肩“我输了”，一旁的欧阳也担心地跑过来扶起摊在地上的思文，紧紧拥抱彼此，喜极而泣……

  “为什么直到如今才放手”有人走到岳父前疑问。

  “孙子都出国打比赛了，当爹的连外公都打不过，叫我怎么认可他，唉”岳父感叹说。

    她们在一起这么久却非要得到欧阳父亲的认可，思文坚持，是因为思文答应过欧阳要娶她，就一定会做到。

  有人说：“最难邂逅一段命中注定的缘分”;“最难是表白的勇气”。

        ——节选翻译《时光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