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武器·笑

你来了。

你本不该来的。

但我确实来了。

你为何而来。

你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剑客。

但你不是为这个而来。

是的。我来就是想弄清楚两件事情，两件对剑客很重要的事情。

你不必来，你也不必说。我更不会回答。

你一定会回答的。

你仿佛很相信你自己。

一个人若连自己都不相信，还能相信谁。

好！你说吧。

身为一个剑客，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成为天下第一剑的梦想。一个剑客若没了梦想，就不配拥有剑。

说得很好。

据我所知，你的剑法未必在我之下。

是的。三百五十招内，你一定胜不了我。而且，我三年之内一定可以打败你。

那你为什么来找我。

因为有种东西，就是世上最博学的人也一定不能捉摸，就是你的剑法也不能将它斩断。

爱情。

是的。我此行来就是想问你，一个再修炼数年就能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突然遇见了爱情，应当如何。你知道的，心有杂念并不能人剑合一，也更称不上是天下第一的剑客。

我们这一行，有个规矩。杀不杀的时候要杀，追不追的时候要追，活不活的时候想尽办法活下去。你很喜欢那个人？

是的。很喜欢。

但你可知道，数百年来，有多少江湖中的成名剑客死在情这个字手上。况且…

什么。

这两个字并不一定能长久，或者说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能。

我并非不知。我上次去见她时，本就没有一丝希望。

你为什么还念念不忘。

因为我看见了她的笑。

是的。有些人一笑比任何理由都有用，有的人甘愿为搏一笑去死。古龙先生《七种武器》第一种武器不是白玉京的剑，而且女人的笑。

是的。不管我戾气有多重，不管她是否完美，只要她笑起来，我便没有任何怨言。

你很爱她。

她确不这么认为。

你已经有了答案。

是的。

你怎么做。

我愿意将三年之后天下第一的位置让给你。

但我还是要劝你一句，梦想可以救人水火，笑可以杀人于无形。

这本就是很明显的道理。

但你还是选择了后者。

是的。

为什么。

我愿每天早上醒来看到她的笑容。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