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儿38)装修新房时遛娃
文/张秋兰
儿子第14-16个月，外公从江西老家来广东帮我们装修新房。
外公有着精湛的装修技术和能力，他综合自己的经验和参考我和先生设计的风格，勾勒了图案，在本子上写满了数字。本着为我们省钱又保证质量好的原则，外公想得周密。哪里要做鞋柜，哪里要做书柜以及哪里做酒柜、衣柜、办公台，儿子的床该如何设计才结实漂亮，厨房如何设计才宽敞方便，厨房和厕所该吊怎样的天花才能和地板砖的颜色相衬等，他都想到了。为了让室内面积拓宽，他把中房和小房的飘窗打掉，把客厅与入户花园衔接的窗户打掉改做酒柜。
因装修时声响大，灰尘多，大多时候，儿子由爷爷奶奶带着、陪着，我和先生及外公四处奔走，为选择最经济又实用的材料挤占时间，每天忙碌不断。
晚上睡觉时，儿子常翻身打几个滚，紧贴着先生或我睡，有时手臂会压在先生的脖子上，脚顶在我的肚子上，被子踢走，让肚子裸露在外。我好多次都在观察他的睡姿——先睡得很规矩，后腾地一下子坐起来，又“啪”地转向一边再躺倒在床上，手和脚随意摆放，被子要么踢到很远的地方，要么压在双脚之下，枕头偏离原先的位置。有时，儿子跟先生排排睡在同一个枕头上，有时独自一人贴在墙壁边四仰八叉甜滋滋地睡着。
周一至周五，外公和匠人们负责新房装修，周六和周日，外公和我们在外采购装修材料，家里的一日三餐全由奶奶张罗操持，先生还要去市场买菜。尽管忙碌，我们的心里仍然记挂在校园里的儿子——有没有吃饱、睡着了没、跟小朋友玩得开心吗、爷爷奶奶带着他会不会太累。有时我们忙到13：00才回校吃午饭，忙到天黑才回家吃晚饭。可每次一回到家，儿子一看见我，立马激动地笑起来，甩掉手中的玩具或树叶，整个人扑到我怀里，高声喊着“妈妈，妈妈”。
吃饭时，儿子拿着勺子，一把还不够，得每个手里拿一把，拿到勺子还要在饭碗里乱搅合，不让搅还不行，大声喊叫以示抗议。吃完饭，床上、地上、桌子边、衣服上、脸上早就粘了许多米粒。出去玩，儿子手里的勺子不肯放下，要拿着它拔草、挖土、拨弄沙子和小石头。
有时装修忙，爷爷去新房帮忙。儿子见了爷爷，连忙伸手要爷爷抱，等爷爷抱着，就用头在爷爷脸上蹭，和爷爷亲热。爷爷说：“我再累也要抱家润去转一圈。”爷爷精力充沛，白天在新房做助手，回到学校打乒乓球和桌球，还要陪着儿子玩。
看见我，儿子亦跟我贴脸，把头埋在我的肩膀，紧紧搂着我，有时我来不及抱他，他会主动迎上来，紧紧抱住我的腿，发出奶声奶气的声音呼唤我“妈妈，妈妈”。
儿子走路愈来愈稳，无需辅助就能独自走很长的路。逢下午有跑操活动，全身跳跃走去，手脚舞动，发出兴奋的尖叫声；去菜地玩，一路上特别关注下水道的位置，通过下水道的面盖往下探看，然后蹲在地上捡一些小石头或树叶往洞里扔，当扔完所捡的石子或树叶，就仰起头朝我们微笑，露出了六颗白色碎玉般的牙齿。
有一次，不知是冷还是儿子打了预防针，头有些发烧，他爱哭，耍脾气。我们尽量抱着他，让他感觉安全和温暖。可能肚子着凉，他拉了两次大便，颜色较深较稀，且第一次拉大便时，因衣服过长，蹲着拉时，刚好把部分大便包在衣服里。我刚好陪他在菜地那附近玩沙子，低头一看，原来是糊脏了衣服和屁股，我连忙抱起他，不顾是否会弄脏自己的衣服和手臂，快速地跑回家。在爷爷奶奶的帮助下，先给他擦干净屁股，再在澡盆里洗了温水澡，好在，儿子玩得很投入，一会儿拍水，一会儿找泡泡，一会儿按压沐浴露抹在自己的身上，一会儿又跟家人嬉笑互动。
儿子不舒服，不愿意走路。走一会儿就反过来抱住我的小腿，举起手示意我要抱抱，我只好抱着他不离身，从小花园，抱着他走到篮球场，看爷爷种的花生和红薯，看其他人种的各类青菜，回到家，我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而他依然紧抱着我不放。
有几天，因儿子咳嗽睡不好，我亦睡得不踏实，老是做很多梦，有眼泪挂在眼角。而儿子满床滚已成为他睡觉的常态。
下雨天，儿子要去草地里玩含羞草。先是用手轻轻地拨弄、试探，当看到含羞草含上叶子，又用脚触碰它们，看着躲起来的含羞草，要绕着它走好多圈，一个人喃喃自语，然后蹲下来去拔旁边的嫩草。操场上有几片水域，水浅，被阳光晒温，儿子淌过来走过去，拽着我的手走了20余次，有时蹲下来，双手撑地，屁股蹶起，玩得不亦乐乎。
儿子学会了一些舞蹈的姿势，可能是模仿操场上的阿姨们跳舞的动作。有几个晚上，他循声走进有音响的篮球场，穿梭在几位跳舞阿姨中间，边观察边挥动手臂，嘴里还咦哩哇啦，肩膀一耸一低，双手左右摇晃。在乒乓球室里，那里有一根铁棍固定着，儿子抓着那根铁棍，头摇起来，屁股扭动，脚摆出几个弧度，俨然陶醉在动感的节奏里。回到家，双手亦不自觉打开，头摇晃着，手鼓起掌来，整个动作很连贯呢。
儿子走路走得非常稳健，有他自己的主意了，拉着我们去学生饭堂看转动的吊扇和壁扇，嘴里念念有词，边走边拉着我一个个看过去，还踮起脚尖想用手去触碰。他还拉着我们去车棚看车，一到车跟前，欢欣雀跃过去跟车拥抱、亲热，用手指着车前车后的牌号，要我念出号码。玩得差不多，我便提醒他回家，没想到，他一下子转过身往家的方向走。回到家，看到墙上挂的图表，他抓着我的手指着图案给他念，当念到他熟悉的几款名车和几种动物时，他眼里满是光芒。
儿子的语言逐渐丰富起来。碰到熟人，会主动说“拜拜”或“再见”，会表示惊叹：“哎呀，妈呀！”，会疑问：“呃，这这这……”站在亭子中的长凳上，用手指敲着椅背，作引吭高歌式，面对青山唱出了“妈——”奶奶笑了，说他是在唱京剧。原来，奶奶为了哄儿子，打开了手机里储存的秦腔和京剧视频，其中有京剧《红灯记》选段《临行喝妈一碗酒》，儿子记住了最熟悉的这个词，于是学着爷爷教他打鼓的样子边敲击椅背边唱戏。
下大雨了，儿子会兴奋地跺着脚、眯起眼、咧开嘴，大声说出“大无”来，（发不准“雨”这个音）；经过芒果树下，停下来，指着地上的芒果说“哥哥”（对于“果果”这个音也没有掌握）；走到生物园，指着海星、蚯蚓、蝗虫、蜗牛、海鱼、蘑菇等雕塑念念有词，我只听出“无、无、无”。
儿子要撒尿或已经尿完了，会说出“尿尿”二字，看到十几辆大巴车有次序地排列在校道，很兴奋地在不远处走来走去，一边指着一边高声喊着“大巴车”(“大”字的音压得特别重)。他还会说“蚂蚁”、“谢谢”、“馍馍”等词语，能听懂好多话并且会给大人帮忙，比如：让他把水杯递给奶奶，让他把我的日记本拿过来，把我
的鞋子放到鞋柜里，东西不要放到地上去，上床要脱鞋子，下地要穿鞋，我们一起去看哥哥姐姐们跑步等，他会积极地响应。
先生于6月11日——20日要去广州参加高考阅卷工作。这十天，我回到家要带儿子，上班得完成各项期末附加工作，期间要去正在装修的新房处理一些事情，还要去市场买菜……而交通工具就是一辆自行车，广东六月的太阳，炙烤难耐，外面白花花的一片，到处都是反光，骑自行车出行就好似被烘烤一样有一种发烫般的炫晕感。
下班后，我带儿子逛校园，他喜欢看阿姨们种的菊花，常要站在旁边观赏一阵，有时看到蜜蜂，还伸手想去抓（当然，我会赶紧阻止），然后摸摸花瓣，眉开眼笑。有几天他特别喜欢去生物园的鱼池看金鱼，往前倾着身子使劲儿奔，好像嫌我走得太慢，恨不得一下子来到鱼池边，可回家时却撒娇硬缠着我要抱他，那么热的天，累得我腰酸背痛大汗淋漓啊。
天气太热，儿子喜欢上喝水了。听到大人说“喝水”，或者看到别的小朋友喝水，或是自己口渴了，他就赶紧拉着我的手往家里赶，找到水杯，用手指着，嘴里“嗯嗯”着。喝完水，他摸摸自己的肚子，冲我一笑，露出白玉般晶莹的九颗牙齿。
有段时间，他喜欢用头顶地，然后抬起屁股，从两腿中间往后看人，还发出“噫”的声音。这时，大人配合地从后面笑着看了他一眼，同时轻唤一声“家润”，他扑倒在床上或站直笑起来。
带儿子去新房，他很激动，一路上唱着跳着说着，连鼻子都笑出弧线来。他在三个房间和客厅来回转着，在主卧和客卧的床上蹦蹦跳跳，上下床就像爬楼梯一样轻快。走在绿荫遍地的小区过道，享受阳光播撒的温暖，停留在假山溪水间，欣赏流水、金鱼、荷花、异石、藤椅、盆栽、竹林、铁树、榕树、椰子树、石桌石凳等景致，儿子心情大好。
外公木工活于2015年6月9日结束，10日回江西老家（因业主和工友催促他回江西老家搞装修），剩下的工作由批灰师傅来做，我们负责监工和跟进。
6月底，我们的装修工作全面结束，我和先生整整搞了三天卫生。突然觉得装修一次学到好多东西，从泥工进门到批灰师傅完工，这一系列流程下来，我们好像成了半个行家。在此，我很感恩家里人每个人付出了全力和辛勤劳动，感恩外公日日夜夜的忙碌和谋划。
看到儿子这三个月的成长及新家的布置，我笑若桃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