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杏花春风暖
杏花开了,就在一夜之间。尽管春雨依旧在酝酿着,等不及的杏花在天亮之前悄然绽放,把城市装点成处处粉白。
围着小区漫无目的的转悠着,抬头看看观赏杏树上娇艳动人的杏花,看看榆树上似乎已经长出来的榆钱,看着杨柳树上的“毛毛”,又看向天空,已经阴了一天一夜,愣是一滴雨也没有落下来。在我心里,杏花春雨才是绝配,才不辜负这大好时光。
孤独而幼小的杏树,远离了树丛,躲在小区的墙角,根本就没有在意远处大片大片的同伴,也没有耐心等待,照样开出稀落零散的杏花,用自己的粉白,勾勒着小区的春天,也许它不会引来更多的目光,可还是自顾自地开放了。成片成片的杏花,固然比它更壮观,更富有情趣,但一枝独秀,仍然美丽,仍然会有欣赏者走到它的面前。世人总是喜欢热闹非凡,喜欢成片成片开放的杏花,唯独忘记了那些默默奉献者,忘记了孤勇者。
杏花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全部开放,总有那些不急不躁,或许是不屑,或许是与众不同吧,有一棵粗壮的杏树,密密麻麻的花骨朵,蓄势待发。好饭不怕晚,好花亦不怕晚。我站在这棵杏花还没有开放的大树下仔细端详,确定它一定是与众不同的,从鼓胀的花骨朵上就可以看出来,这棵杏树花的眼色,不是醒目的纯白色,也不是大多数杏花那样的粉白色,更不是白中带着浅黄的那种眼色。它的花,有可能是动人心魄的紫红色。
微风吹过,空气里飘荡着一丝丝香甜芬芳,这是杏花酒才有的味道,那种淡淡的滋味,连绵不绝。或有或无的感觉,如果你要一心一意去寻找它,怎么也无法捕捉到,总是会在你不经意间,围绕在你的左右,像渗透力极强的精灵,悄然钻进你的鼻孔,慢慢地却无法阻挡地渗入你的心扉。
天空依旧阴沉。我是早晨起床后从六楼的窗台看见杏花开放的。没有忍住,大喊了一声,把正在熟睡的媳妇惊醒了。媳妇很是不悦,翻了个身,嘴里嘟嘟囔囔地说:“这有啥,我们校园里的杏花早就开了,比咱们小区早三四天呢,大惊小怪的,别吵,我再睡一会儿!”
我笑了,离开窗台,回到书桌,以飞快的速度完成早晨的任务,然后稀里哗啦的一顿操作,洗漱穿衣,冲向楼下,转眼就出了单元门。妈的,居然有点年轻时约会的意思,草率了,肯定会让不屑一顾的媳妇嘲笑的。
稳住,慢下来才是王道,从东面开始看。这里的杏树不多,间隔在杨柳树和槐树之间,两边还有一些丁香和榆叶梅,它们都在拼命地努力着,用不了多久,杨柳树就会绿了它高大的身体,丁香和榆叶梅也会竞相绽放。这是最好的时节,用不着走出小区,只需要慢慢地踱步,放缓心情欣赏就足够了。
一圈转下来,所有开放的杏花,大都是白色,偶尔会有浅浅的粉白色和黄白色,它们就是普普通通杏花的颜色,跟我们普普通通的人一样,是这个美丽世界组成的一部分。而那些颜色深一些的,更让人心动的杏花,明天就会开放,不,说不定下午或者晚上就能绽放了。虽然与众不同,虽然居高临下,可它们毕竟还是杏花,犹如锦上添花一般,只不过就是再给这美丽的春天增色罢了。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我离开了这些美丽娇艳的杏花,该回家了。站在单元门口,我停下了脚步,似乎有些不舍,似乎没有尽兴。回头看看,一树洁白,一片春色。天空还是跟刚才那样阴暗,春雨依旧没来。
我似乎有些过份了,总想着杏花春雨,可能这种感觉已经在内心深处留下了烙印,有杏花,有春雨,再来一阵微微的春风,一定会像喝了醇香的美酒那样,微醺而舒服,满足而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