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生14》回归营生
文|玉米粒niblet
营生实在太多,大人们总是有干不完的活儿。一年之计在于春,犁地耕种,修剪果树,做好一年的准备和打算;夏天施肥浇水、松土喷药,麦子和杏子相继成熟,所有人都在田里毫不吝惜的挥洒着汗水;秋天摘苹果梨子,收玉米花生,收获总是堆满庭院,喜悦总能鼓舞人心;冬天,虽然农闲,手上也免不了做着剥玉米、剥花生等细碎的零活儿。一年到头,没有真正闲下来的日子。
在各类营生中,孩子们也有各自的职责。
春天的果园里,大人修剪果树,他们亦步亦趋的跟在屁股后面,捡拾着修剪下来的树枝,把他们整齐地垛在一起。玉米田里,他们正帮着移栽着玉米苗儿,从密的地方移栽到稀疏的地方,然后浇上一瓢水。覆膜的花生已经发芽,塑料地膜阻碍了生长,他们去帮助在上面扎一个小洞,让花生苗儿能够呼吸到外面的空气。
夏天的打谷场上,在隆隆的打谷机旁,他们正撑着麻袋,流水一般的麦粒源源不断的流入麻袋,同时流入麻袋的,还有他们脸庞上来不及擦掉的汗水。玉米已经拔高到比自己高一头了,在密不透风的玉米垄里,钻进钻出,他们正在给旺盛生长的玉米增加着充足的肥料,玉米叶子在四肢和脸上留下一道道红红的划痕。
秋天的庭院里,垛起了比自己还高的花生垛,他们忙碌的摘着花生果,每摘满一箩筐,就吃力的提起来,爬上梯子,倒在屋顶的平台上晾晒。苹果树的最高处,红红的苹果接受了最好的光照,大人们体重大,怕压坏枝条不能攀爬,孩子们形成了最好的补充,够不着的果子,都是他们凭借敏捷的身手摘下来的。
冬天的堂屋里,稚嫩的小手与粗糙的玉米棒子、坚硬的花生壳子进行着艰苦的斗争,费劲的掰扯下一粒粒玉米,剥开一颗颗花生,手指、手掌却被磨的火辣辣的疼。
面对这些营生,孩子们并不是心甘情愿的,高负荷劳动过早的压在他们稚嫩的肩膀上,他们还有些吃力,还有些承担不起。但是,在勤劳氛围的裹挟下,在一次又一次的坚忍和自我突破中,孩子们的心理越来越强大,技能越来越娴熟,表现出了超乎年龄的能力和少年老成。
他们中不乏敢于挑战的能手,他们已经不满足于简单的营生,他们想获得大人们更多的赞赏和认可。五、六年级的男孩子已经可以手扶铁犁、脚踩钉耙,帮助耕田整地;可以用稚嫩的肩膀担着半桶水,走上一两里路,参与抗旱保苗;他们已经成为小推车的好把式,一趟又一趟,冒着刺鼻的臭味儿,把家里攒下的牛羊猪粪运到田里;他们学着大人的样子,甩开膀子割麦子、打捆子,虽然割的没有大人快,但打的麦捆子很标致,一点儿不比大人们打的差。
他们仍然承担着放牛、放羊、喂猪、烧灶等零碎活儿。他们尽可能的压缩着自己玩耍的时间,他们提醒自己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家里还有不少营生呢,做不完我爸妈回来该打我了。诚然,大人们在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环境中,在高强度的生产劳作下,在起早贪黑的与生活的抗争中,脾气总是不那么好,不勤快、不主动、不会看脸色的孩子,总是少不了挨揍。
日复一日的辛苦劳作,捉襟见肘的家庭收入,清淡如水的农耕生活,没有起伏,没有波澜,没有高低,也没有诱惑。从这些幼小的孩子身上,你能看出他们在主动或被动的传承着什么,有时也能看出,他们在努力的抗拒着什么、盼望着什么。
我的小学毕业了,我的成绩一直保持第一,我的勤劳获得父母和全村人的点赞,我成了全村人眼里的好孩子,爱学习,爱劳动,德、智、体三好生,老实听话,人见人夸。
但是,我太老实了,我缺乏勇气,从不敢跟人打架,遇到大人打架,别的孩子看着兴奋,我恨不得找个地方赶紧躲起来,不要看这样的场景。胆怯和内向,同样成了我的性格标签。
各位读者,我用2万字记录了自己的童年,这些文字我尽量写的欢快,尽管他们记录的内容可能有些太狂野,有些还有点沉重。但这些都是我幼小心灵深处最真实的感受。我的村庄,我的山野,我的小学,我的父母,我的老师,我的玩伴儿,我的牛羊猪鸡,我自己制作的各种玩具,我攒下的那些从没有用过的钱……,一切都在教育我,一定要坚忍和勤劳,一定要纯真和向善,一定要好学和快乐。
各位读者,我的小学时光介绍完了,我要上初中了。如果你在前14节文字中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生活的身影,请您帮我点个喜欢。如果哪一点触动了您珍藏的回忆,请您留言,让我们一起找回童真,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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