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原汤洗纤尘
川渝两地的人吃饭,不光要人吃得红光满面,还要菜也长得满面红光。啥子火锅、串串、烧烤、一眼望过去,就让人菊花紧了三紧,更不要说啥子火爆腰花,夫妻肺片之类的江湖菜了。
不过颜色鲜艳点也有点好处,让它们在一碗清汤羊肉粉面前,输也输得花枝招展,像维密上摔了一跤的奚梦瑶,虽然废,但是被万人夸。
五公里轻轨站下面的那家贵州羊肉粉,已经在我心里惦记了好久了,每次从门口过,都看到用高板凳当桌子吃粉的人沿着门边边坐了两长排,站到对面望过去,一排排凳子码得笔端,规矩得就像幼儿园的小朋友。
今下午我去吃,粉一端上来我就觉得漂亮!青花瓷碗,白净的粉条,浮在汤上嫩绿的葱花和香菜,这时候盖满粉面大块的羊肉到成了点缀。红油重盐的川菜在这碗羊肉汤面前,已经没有说话的资格了。
它俩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不能比。
粉吃进嘴里只觉嫩滑,羊肉嚼起感觉得到纹路,是正正经经的羊肉,一齐泡在那碗浓香原汤里,没有羊肉的骚味,好吃得让人头皮发紧。
我是个不爱喝汤的人,不管是吃面吃粉还是吃炖菜,都不喝,我甚至骄傲得连方便面的汤都不喝。
但是这家羊肉粉的汤,不喝不行,因为它香!因为它香极了!
汤里一点都尝不出来臊味儿,怎么说呢,那股浓厚的香从进入嘴巴那一刻起,就能感到口腔被一股醇厚的力量包围。
我不知道怎么说才准确,就是你去喝他们的汤,你能感觉出那口汤很厚重很浓郁,就像老人家喝了大半辈子的茶壶,里面的茶垢积起几厘米厚也不让人洗,就是认准了那日积月累打磨成型的悠远的味道。这碗汤,就是这味道,从太古来,今几代人的打磨酝酿出这么厚重的滋味,我们能喝到,该庆幸。
和粉一起端上来的,还有一小碟酸菜,莲花白被腌渍得入了味,吃一口,酸得让人眉头皱成川,和浓香羊肉汤配起吃,像口腔里的淫欢之交,让人想无休止地吃。
吃到一半,有个妹子进来坐我旁边,也点了一碗羊肉粉,粉一端上来她就把那碗酸菜全倒进汤里,这时候我看了眼那碟快被我夹起吃完酸菜,觉得大事不妙。等我把我那碟没剩好多的酸菜倒进碗里,再喝汤的时候,果不其然,真就大事不妙了!
酸菜进汤,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好吃得让人“战战兢兢”。
昨晚看书,鲁迅先生说中国人的想象力唯有在性这方面才能有极跳跃的思维。
他不知道中国人在吃这方面也有极跳跃的思维,只不过是他长年生活在北方,感受不到南方人的讲究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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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肉原汤洗纤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