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生命的意义路上,你除了自己的勇猛,没有任何引路人
多少世纪以来,人们总是想方设法打破旧有的自己,超越物质世界的幸福,向往所谓的真理、上帝或实相等等,那种无限的境界,或者那种“不受环境、思想及人类的堕落所影响”的存在。
一、树立权威并依赖,妄图脱离人生苦海
人时常会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生命到底有没有任何意义?触目所及尽是残杀、暴乱、战争,连宗教、意识形态和国家都在不断分裂中。面对一片混乱的生命景象,人类不能不沮丧地扪心自问:我该怎么办?所谓的人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人类到底有没有出路?
遍寻不着那冠以千名的宇宙、自然、生命的真相,只得另谋出路,让自己完全相信上帝或者理论性的信仰,可是这份信念迟早也会酝酿成暴力。
我们在所谓的“人生”这个永无安宁的战场上,依据个人的生活社会环境,不论是权力集中的社会或所谓的自由社会,订下行为的规范。这些规范也许是佛教的、道教的、基督教的,我们一概接受它们作为我们的传统。我们期待某些人告诉我们是非善恶的标准,然后奉为圭臬,全力遵从于维护。我们的言行思想因而变得机械呆板,时常不假思索便自动反应。这些现象在我们身上都是显而易见的。
多少世纪以来,我们被我们的老师、长辈、书本和圣人用“文化教育”喂大。我们总是说:“请告诉我,那高原、深山及大地的背后是什么?”我们总是满足于他人的描绘,这表示我们其实是活在别人的言论中,活得既肤浅又空虚,因此我们充其量只是“二手货”思维的人类。我们活在别人口中的世界,不被自己的个性和思维价值偏好限制,便是受制于外在的情况和环境,因此我们只是环境的产物,我们不再新鲜,我们从没有为自己发现过什么东西,我们心中没有什么东西是原创的、清新的和明澈的。
在宗教发展史上,我们不断听到宗教家的保证——只要举行某些仪式、诵念某些祷词或咒语、认同某些形式、压制欲念、控制思想、升华我们的热情、限制口腹之欲、疏导性欲等,身心饱受这些磨练以后,就能在这渺小的生命之后,觅得某项至宝。这正是上成千上万宗教人士世世代代所行之道。有些人退隐于沙漠或山洞之中隐修,有些人托着钵一村一镇地乞食流浪,另外有些人则群居一处组成修道院,迫使自己的思维主动性屈从于一些僵化固定的方式。但是一颗受尽折磨而四分五裂的心,一个只想逃离一切干扰的心,它既舍弃了外在世界的一切,又被规范及服从磨得迟钝不堪,这颗心就算花再长的时间寻找,找到的也只是一个被自己扭曲之后的东西。
二、由外而内探索与直达核心突破
在这焦虑不安、充满罪恶、恐惧及竞争的生存领域背后,如果我们还想探索究竟有没有其他的境界,就必须彻底改变方式。传统的方式是由外围向内包抄,通过时间、修炼和压离,逐渐才能开花结果,才能培育出内在的美及爱。然而事实上,这种方式反而使人变得更加狭隘、琐碎而低劣,就像剥春笋般一片一片往内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也许明天,也许下辈子才能看到结果。等到这个人终于捣入核心,才发现那里空无一物,只因为那颗心早已被磨得无能、迟钝而又麻痹了。
既然如此,有没有其他的方法能够直接从核心爆发出来?
这个世界一向习惯遵守传统的途径,我们不假思索地追随别人所担保的无忧无虑的精神生活。我们大多数人都反对暴君式的专制政体,内心却接受了别人的权威或专断,允许它们来扭曲我们的心智和生活,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因此,如果我们开始全盘拒绝,不是在思想上,而是在实际行动上拒绝所有的宗教权威,所有的礼法、仪轨和信条,我们立刻会发现自己陷入孤立状态,与整个社会为敌,而不再是受人尊敬的高尚人士了。人们只要一涉及面子问题,就不可能接近那无限的、不可臆测的实相了。
你一旦开始主动否决那绝对错误的传统途径,你就上路了。如果你的否决只是被动的反应,你就陷入了另一种模式的陷阱中。如果仅仅在心中认识到:这种否决的说法不错,却不付诸行动,你也不会有任何进展。但是如果你否决它,是因为你智慧清明,身心自由而无惧,并认清了它的愚蠢和不成熟,虽然如此,你仍然会面临内在和外在的困扰与不安,不过你毕竟跳出了“面子”的陷阱。
人生的第一课就是不再追随。只要一有追随的念头,你就沦入了“思维”的二手货。
究竟有没有上帝、真理或某种超越的终极存在?没有任何人或任何东西可以为你解答这个问题,给出科学理性实证活证据。还是先放一边,将注意力集中到一个更为有用和现实的问题,你需要首先搞清楚自己是谁。因为我们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就想探索那个永恒的真理主题,显然是不合适宜的。
所以,认知真正的自己是获得真相认知的开始。
生活在这充满竞争的文化背景下,你总是活在权势、地位、名望、成就及其他种种的欲念之中,好好观察你的内心以及周遭的一切,观察你引以为傲的成就以及你称之为人生的整个范畴,在每一种形式的关系中都充满着斗争,不断滋长着仇恨、敌意、残暴和永无止境的战争。
这种人生是我们都很熟悉的,因为不了解这巨大的生存竞争,我们自然会恐惧不安,于是就想尽办法逃避它。我们也害怕不可知的事物,害怕死亡,害怕 吉凶难卜的未来。我们既怕已知的,也怕未知的,这就是我们的例行生活,里面没有出路。于是各种形式的哲学和神学应运而生,然而这一切充其量只不过是逃避现实的方法。
三、一切的改变都以自己的改变为核心
战争、革命、改造、法律、意识形态都只能带来外在的改变,却丝毫不能改变人类和社会的本质。活在这恐怖丑陋的世界中,我们不能不问:这种建立在竞争、暴力及恐惧之上的社会,到底有没有转机?如果我们撇开理论,不谈理想,而只是实事求是地活着,让我们的心变得清新无邪,那么是否能创造出一个崭新的世界?作为人类的一员,不论生活在世上哪一个角落或属于哪一种文化,都必须为当前的世界情势负起完全的责任。如果我们每一个人都有此共识,新世界才有诞生的可能。
我们每一个人对于每一场战争都有责任,因为我们生活中的侵略性、我们的自私自利、我们的宗教信仰、偏见和理想,都促成了分裂。而且我们每天都在不断地助长社会的斗争、分歧、丑恶、残暴和贪婪,因此我们对于这个世界的混乱和不幸都有一份责任。除非我们能够明白这一点,就像明白自己正在挨饿和受苦一样,我们才会开始采取行动。
要创造出一个截然不同的社会,个人到底能做什么呢?或者,你和我到底能做什么?这是一个相当严肃到的问题。我们究竟有没有可以效力的地方?我们能做什么?有人能为我们指出方向吗?确实有些人已经告诉过我们了,就是那些所谓的宗教领袖们,大家都认定他们更了解这些问题,因此情愿被他们捏拿塑造成一个新的模子,结果却没有多大的改变,于是专家权威又教给我们另一套方法,也是效果甚微。
我们常听人说,条条大路通罗马,所有的道路都通向真理,你走佛教的路,他走基督教的路,最后他们都会相遇于同一座门前。但是,结果并不是这样的完美。仔细观察一下,你就会发现这种说法显然是不合理的。其实真理根本是无路可循的,而它的美也就在于此,因为它是活生生的。一个死的东西才是有路可循的,因为它是静止不动的。
但是如果你知道真理是活的,互动的,不驻留的,既不在佛寺、教堂里,也没有任何宗教、上师或哲人能领你到那儿去,那时你才会明白,这活生生的东西就是你的本来面目——你的愤怒、你的残忍、你的凶暴、绝望、痛苦和悲伤的发源地。能认清这些就是真理。只有学会如何去观察生活中的这些真相,你才可能了解真理。你是无法透过空想、文字障、期望或恐惧而得到它的。
因此,你不能依赖任何人,事实上并没有向导,没有老师,也没有权威。只有靠你自己,除此之外,一无所持。你一旦了解了这个真相,很可能产生两种后果,一是因绝望而生出玩世不恭的犬儒心态,二是从面对现实中认清:没有任何人,而只有你才能为这个世界、为自己、为你的想法、感觉、行为负起全责,然后所有的自怜才会消失。通常我们总是怪罪别人,这其实只是另一种自怜的形式罢了。
那么,在没有任何外界的影响、没有信念,也没有被惩罚的恐惧之下,我们能不能从各自的本质和内心里产生突变?我们可能改变我们的残暴、好强、焦躁、恐惧、贪婪、嫉妒以及构成今日社会的所有劣根性吗?
四、从思维、观念层面改变自己
人能否彻底从思维、想法层面改变自己?
如果你说,“我并不想要改变!”,许多人也确无此意,尤其是那些在社会地位以及经济上相当安稳的人,或是坚持某些教条,已经接受各自的现状,只准备做些小小修正的人。改变自身的事情将与他无关。
如果你说:“那太难了,对我可能不适用。”那么你已经画地自限了,你不再追根究底,改变对你也不合适。
如果你说:“我已经知道我的内心需要一番彻底的改变,但是我该怎么办?能为我指出一条路。”如果你这么说,这表示你所关心的并非“改变”这件事,你并不想彻底革新,你只想寻求一种能带来改变的方法或制度罢了。
“我愿意改变,告诉我该怎么做?”这话听起来非常热忱认真,其实不然。事实上,你在内心中希望有一个权威标准,让你的想法和价值评估,能够做出快速的选择。但是外在的权威真能带给人内在的秩序吗?实际上,从外在强制下得到的秩序,反而助长了内在的不安。这个事实并不难理解,但是你能否把它应用在生活上,使你的心不再投射任何权威,不论这个强权是书籍、老师、丈夫、妻子、父母、朋友或社团。
我们一直都在某种假定的模式下运作,而这个模式就变成了意识形态和强权。如果你能识破“我该怎么做”这个问题背后想建立的一个新的强势标杆,你就彻底结束了你与强权之间的瓜葛。
当你已经从生命的深处看到了改变的必要,而且也不能再依赖任何传统的途径,因为传统使人懒散、被动和臣服。你也发现不可能找人来帮你改变,即使是老师、上帝、信仰、理念等外来的压力或影响都无能为力。
你要如何改变自身呢?
你必须拒绝所有的领袖!如果你能办得到,就表示你已经不再恐惧。
然后又会如何呢?
如果你拒绝那些世代相传的传统谬误,如果你抛弃所有的包袱,然后会怎么样?
你自然会感到有更多的能量释放出来,你会发现自身有更多的能力、动力和更大的热情及活力。如果你没有这些感觉,那表示你还没有扔掉那些包袱,还没有丢掉那死气沉沉的权威。
你一旦将其抛诸脑后而重获生命力,就不会再有任何恐惧了。你即不怕犯错,也不惧于是是非非,这份活力的本身,岂不是最大的突变?我们如果想见到真相就必须具有无穷的生命力,但是内心的恐惧却把这股活力消耗了。如果我们能将各种形式的恐惧抛诸脑后而重获生命力,那么这股力量的本身就能带来内在的突变,你甚至根本不必再费任何力气了。
由此你只能依靠你自身,真正有意改变的人必定会面临此种情境。当你不再向任何人、物求助时,你就有了主动发现的自由。何处有自由,何处就有活力。如果你真的自由了,你的行动就是由存在的核心出发的,因此无忧无惧;只有无惧,才能勇敢地探索、去实践、去思考、去检验,最终获得属于自己的那份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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