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一个小冤家!
2000年的某一天,父亲对我说,儿啊,从今天开始,你就到旁边屋里和徒弟们睡在一起吧。当时的我睡眼惺忪,只想赶紧找一个睡觉的地方,至于睡哪,和谁一起睡,我是没意见的。
就这样,我搬到了隔壁屋,完成了别人口中和父母分房睡的重要阶段,和一群年少的人住在一起,听他们的故事,我现在依旧觉得开心。
约在年底的某天早上,我赖在暖和的被窝不肯起床,屋子里还烧着火炉,只不过经过一晚的燃烧,火炉里仅剩的火块已被碳灰掩埋,只够温暖火炉自己。
屋子上空漂浮着寒气,冲着房间哈一口气,能看到一到白色雾气从口中射出。谁也不肯起床去添碳。父亲推门走到炕边对我说,你有妹妹了,去看看吧!当时听到这个消息内心是怎样的感觉我已经忘记了,只记得麻溜的穿上衣服,便冲向了隔壁的屋子。
这屋子感觉有很长时间没有来了,父亲平时也不准我过来,火炉烧的旺旺的,母亲坐在炕头,还有一对来帮母亲接生的医生夫妻,姥姥在一旁陪着母亲聊天。
缓步走向炕边,看着刚刚出生的妹妹,皱巴巴,心里默想,这是我妹妹?真丑。也许你会疑问,你难道不应该欢喜雀跃吗?毕竟你有了一个妹妹,你应该承担尽一个哥哥的责任。但用现在夫妻间不想要孩子的借口,便是我还没想好。也是最近这些年才意识到。
后来我们搬家了,住了楼房,妹妹也长大了几岁,但我渐渐觉得她一点都不可爱,是老天派来与我作对的,家里所有的坏事都落在了我的头上,好事都与我无关,我是看着父亲将偏心做到了极致。母亲却说,这是你们姚家的传统。
某次,母亲让我去倒泔水,桶里的水有点多,对当时的我还是有些难度的,我便将桶先放在楼梯口,进屋去拿手套,这时只听外边传来水洒桶撞击的响动,还有父亲的怒吼,“干嘛呢”,紧接着父亲便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楼,直冲向我,手臂瞬间高高扬起。我直愣愣的看着这一切,看着父亲即将落下的手臂,想辩解?不,那个时候没空想这个,脑海里闪过一句话,我要挨打了,怎么回事。
这时候母亲喊话了,不是你儿子,是你女儿。父亲听着呆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站在母亲身后的妹妹,吐了口气,将手臂放下,转身下楼,在楼梯口又补了一句,那你也不应该将水桶放在楼梯口。说完便下去了。
我哭了,委屈。在即将揍我的时候我没有哭,但当一切又复归平静后,眼泪就像水龙头了阀门坏了一样,流量虽不大,但胜在持续。
母亲安慰我,你爸呀,就是这种人,以后不要给他这种机会就好了。我还在抽泣,想放声哭却又担心招来父亲,看了眼妹妹,凭什么你的错让我来背锅,到头来你和没事人一样。
后来类似的事情多了,心里也渐渐充满了迷信,也许是上辈子欠这个家伙。
即便是现在,我依然抱怨父亲做事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