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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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朱娜急得把行李箱中的衣物倒扣在地上再一件一件仔细检查寻找手链的时候,她的妈妈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荷包面推门进来了。“娜,快趁热,”,还没等“吃”字说出口,妈妈就被眼前女儿这撇的满地的衣物给惊呆了。
“妈,你有没有看见行李箱里我的一条手链?上面还有几个小挂坠儿。”
“没有啊!啥样的?我没动过你的东西呀!很贵呀?”
面对母亲的寻问,朱娜没有隐瞒,她把孙玉良突然送她手链的事儿以及她打算上班见了面就立即还给他的想法都告诉了妈妈。
“那就奇怪了?怎么就没了呢?”母亲也急得够呛。
“谁来过我房间吗?”朱娜问。
“没见谁呀!”母亲边寻思着边回答。
这时候朱娜的弟弟朱国和隔壁家的王亮从门外进来了。朱国和王亮是一起长大的,天天玩在一起,长大后又是同班同学。王亮还有个姐姐叫王菁菁,比朱娜大一岁。小时候和朱娜也是形影不离,但王菁菁由于学习不好,在班级里又时常被人欺负,初二还没念完她就辍学了。王菁菁长得瘦高挑,皮肤很白,人样子看起来比朱娜还要耐看几分。王菁菁辍学后就去县里给人家打工卖衣服,干了一年就干够了。又去理发店边打工边学理发,在那里她慢慢认识了几个也是辍学后在社会上瞎混的女孩子,自从认识那几个女孩子王菁菁就无心学徒了,而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自己挣的钱也不够自己花,隔三岔五还要回来跟她妈妈要钱。菁菁的父亲在外打工,农忙时节和春节会回来几天,交给菁菁妈一些生活费用,至于她男人在外面具体的什么地方做什么?菁菁妈也不太清楚,由于她男人时常换工作换地方,时间长了她也懒得管。
菁菁妈在村里表面看起来好像不声不响的,但她却有一个爱贪便宜的小毛病。说白了也就是手脚不干净,在别人看不见的时候会顺手牵羊拿人家的东西。比如她跟朱娜她妈还有别的村妇一起去山里采山菜,路过别村人家种的庄稼不管是黄瓜还是西瓜,哪怕是角爪她都会钻进地里迅速弄上几个放进自己挎的筐子,然后用筐底的破布盖住。尽管朱娜妈她们再怎么拦阻劝说,也都拦不住她,她就是不声不响地去拿别人的东西。你说她,她也不恼就讪讪地朝你笑。时间一长村里那些知道她这毛病的妇女们谁也不愿意跟她结伴出去了。
见王亮和弟弟朱国从外面进来,朱娜走出自己房间下意识地问王亮说:“王亮,你姐姐回来了吗?”
“回来了呀!昨天我和朱国在你家院子里放鞭炮的时候她不还来找你了吗?”
“什么时候?”
“昨天上午呀!我姐姐说要给你看她的新发型,你没见吗?”
“那你姐姐现在还在家吗?”
“姐姐昨天下午就赶着回县里上班去了。”听到这里,朱娜的心跳得更加厉害,她似乎知道了手链的去处。
朱娜顺间就想起了一件事,那是王菁菁离开了服装店又去理发店学习时候的事儿。有一天朱娜的小姨从深圳回来给朱娜带了一件非常漂亮的粉红色带蕾丝花边的半袖,那天王菁菁也在朱娜家。朱娜才穿了没几次就把它洗了放在院子里晾着,可是不知道怎么着那件衣服就再也找不到了。后来朱娜的弟弟朱国陪王亮去县里买书,王亮顺便去姐姐学徒的理发店看她,没想到朱国看到了王菁菁身上穿着和姐姐朱娜丢的那件一模一样的一粉红色蕾丝花边短袖。那天王菁菁看到朱国的时候神情瞬间变得不自然。发生了这件事之后朱娜对王菁菁有了一些提防。没想到就这么巧,昨天上午朱娜陪父母去看望住在村子另一头的奶奶时让菁菁又钻了空子。
朱娜回到自己房间,一头扑在床上就呜呜地哭了起来。她妈妈随后也跟了进来。她坐到朱娜身旁的床边用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后背之后,又用手爱怜地轻轻抚了抚女儿脑后的头发,说:“孩子,别哭了。菁菁这丫头手脚不干净是她妈没教育好,这要是不改,她恐怕以后要吃大亏!”
“妈,我要去找她,把手链要回来。”朱娜愤愤不平地哭诉着。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她能承认吗?哪里还要得回来了!”
“那我就报警!”
“报警,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看见是她拿的……唉!何况我们两家还是这院那院邻居。”
朱娜临行前,她妈妈又来到女儿房间,语重心长地嘱咐着:“娜娜,那手链虽然找不回来了,但那手链的钱咱们一定得还给孙玉良那小伙子。女孩子千万不能白要人家的东西。你把打工存在咱家存折上的钱转出去一些还给他吧。”
“我知道了,回去就转给他。”
正月初八朱娜和孙玉良又都是坐早上同一班车返回县里饭店的。当孙玉良上车时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面的朱娜,才几天没见两个人再一搭话竟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一路上两人由于隔着几排座也没能聊上几句。孙玉良试着在手机上跟朱娜聊天,可朱娜满脑子都是丢手链和把钱还给他的事。没聊上几句,朱娜就把手链的钱转给了孙玉良。孙玉良一看就懵了。
终于到站他俩都了下车。孙玉良试探地问朱娜把手链钱转给他是为什么?
朱娜想了想强忍住眼中的泪水没让它流出来说:“那个手链,我本来是想回来还给你的。可是,可是,不知怎的,它就,就丢在路上找不着了。”
之后不管孙玉良怎么不想要朱娜转回来的钱,朱娜都笑着转移话题。
就这样俩人的相处又如往常一样自然,然而也有不自然的时候,就是孙玉良偶尔看到老板张发暗暗看朱娜的眼神里似乎有点什么?
转眼朱娜已经在《好再来》饭店工作了两年,这两年里饭店的生意始终都很红火。朱娜也越发出落得亭亭玉立,其间这批发市场里有几个老板都拖过李敏、张发两口子给自己儿子说媒。甚至还有一个“二货小老板”竟暗暗找到了孙玉良,“哥们,求你帮我个忙呗,我想请你吃饭,能不能约你们店里的那个妞一起?”
孙玉良瞪了一眼那个年轻的小老板,“要吃你自己约去,我没功夫!”
“哎,你这人,好好说话不行呀?”过了一会儿,小老板似乎醒悟了,开口说:“哥们儿,你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吧?”
“一边去,没空搭理你!”孙玉良半真半假地吼着小老板。
对于说媒这事儿张发不搭话茬,推脱说让他们找妻子李敏去,李敏试着问过朱娜,朱娜都以自己还小不想谈论此事婉拒了。
又是一个新年过后,朱娜已经在李敏和张发的饭店工作快3年了。说好了还是初八让孙玉良和朱娜返回店里,但初八这天孙玉良他爹的身体不太舒服,一大早就说头昏还直说心脏不舒服,他妈有些担心就让儿子跟她一起陪在丈夫身边。朱娜本来和孙玉良约好一起返回饭店,但现在她只好一个人先走了。当她返回到店里才知道老板娘李敏今天也没回来。店里只有张发一个人。
一见面朱娜和老板张发都给彼此问了:“新年好!”然后朱娜和往年一样开始打扫店里的卫生,张发今天也跟着她一起打扫。临近中午的时候张发去厨房里炒了几个菜,吃饭的时候他今天不但喝了啤酒还喝了半杯白酒。
平日里忙完生意之后都是张发夫妇和朱娜、孙玉良他们四个人一起吃饭,可今天一个桌子上吃饭的只有张发和朱娜两个人。尤其老板张发喝了白酒之后脸涨得通红,说起话来舌头也长了,眼睛还有点发直地盯着朱娜看,他这一改常态的言行都让朱娜觉得很别扭。所以她赶快扒拉完一碗饭就找个借口回到自己房间去了。张发吃完饭就去他自己的房间睡觉了。他房间的门没关,呼噜声很快就从里面传了出来。朱娜见他已经睡着就轻轻走出房间收拾他们中午吃过的碗筷。不知张发是真口渴还是说梦话,“喝水,喝水,我要喝水……”
听见老板要喝水,朱娜赶紧去饮水机那里接了一杯水走进张发房间把水给他放到了头旁的床头柜上,说了声:“老板喝水吧。”
张发听见声音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眼神迷离的看着朱娜,可正当朱娜准备往外走的时候张发却突然一把拽住了朱娜。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把朱娜可吓坏了,赶紧往外挣脱。
张发嘴里不停的说:“小娜哥喜欢、哥喜欢你……”
任凭朱娜奋力挣脱,但她最终还是没有张发的力气大,几下就被张发按到了床上,张发压在朱娜的身上开始疯狂的亲吻她的脖颈、她的脸还有她的嘴,并开始迅速撕扯朱娜身上的衣服。
尽管朱娜拼了命地挣扎呼喊救命,奈何她100斤的瘦弱身躯怎敌张发180斤男人的力量,更何况喝了酒的张发此时像是发现了猎物的畜类一样力大无穷。
今天饭店并未营业,他们都是走后门,朱娜再怎么喊救命也没有人听到。可就在朱娜已经决望也即将被张发“欺负”的紧要关头,卧室门口突然传来了女人的一声怒骂:“张发,你这个王八蛋!”
张发扭头一瞅骂她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老婆李敏,并且旁边还站着孙玉良。还没等他说话,李敏上前就重重甩了他两个大嘴巴,趁这时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朱娜才得以脱身,她蜷缩在床边羞愤难当地低头抽泣着。
光着膀子的张发彻底清醒了。他赶紧穿好衣服走到大厅垂丧着头坐在板凳上,他老婆气得浑身哆嗦地也坐在张发对面的椅子上,孙玉良也坐在他们不远处的凳子上不知所措。李敏等房间里的朱娜也穿好了衣服便叫她到大厅里来,李敏看了一眼张发又看了看站在他们旁边低着头仍然抽泣的朱娜,问:“朱娜,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朱娜哭着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可张发却说自己酒喝多不记得是怎么发生的了。李敏对他们的话半信半疑。
见状,一直沉默怒目瞪着张发的孙玉良对朱娜说:“朱娜我陪你去报警!”
一听此言,张发、李敏都惊诧地看着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