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故乡人间烟火民俗

春天

2018-03-14  本文已影响786人  泗四坊方

文.图/陈礼祥

元宵已过,只拽到年的尾巴了,年的身子呢?

或许是跟着动车以每小时几百公里速度蹿进京上广;或许是被几场春雨涤荡而褪去红艳艳的外衣;或许是被日长几寸的绿茵茵菜薹夸绿了脸,不好意思再大红大紫了;太阳一露脸,人们都脱去羽绒服了,换上紧裹的肉色大底裤,这一脱就把个年藏在羽绒服夹层里,把春天露在修长的美腿上。

惊蛰前的乍暖,电母划着明晃晃的弧线,雷公就跟着哼哼,哼得地都动了,哼得山都摇了,哼得河里都涨了!

南风鼓劲地吹向大地,雷声惊醒灰色飞蝗,走在埂头田塝,脚步的方向总有这飞蝗,跳跃着向前并且还快人一步扑楞着翅膀。

池塘里大鲫鱼肚子轮圆了,她一睁眼就看到岸边的垂柳镶着嫩黄的鸭舌,鱼翅一摆,喷出鹅黄的籽渣荡漾出无数的春的漪涟。

电荷击中了春泥中草根,沉睡了一冬是该醒醒的时候了,这一醒,节子节地就长出白嫩的须根,吐出青青的长长的舌条,舔食着雨露,晒着暖阳,轻风拂面,纷纷点头扮饰着春的葱茏。

春,写在莺飞草长的沃野上,淌在跳跃的小河浪花里,邀聚到鸭先知的地方。

而我还是三点两线,家、上班的地方、老家,拉锯式巡演着没多大变化的人生,只不过岁月的额头印迹愈加清晰罢了。

我用锄头柄扛着一捆桂花苗,走在已成荒芜的昔日良田的土埂上,体验现今的春。总想从惊蛰这鼓点声中寻找春天的迹象,瞅瞅这边和那边春光。

春,照耀着远近的山,一层层如大海的浪,多少万年未变的浪,连绵几百里的浪,一浪一浪轮廓分明。

近处的枯草遮盖不住裸露的地表那褐红的颜色。翠绿欲滴的一株株苗竹虚心地勾着更深沉的头,亲昵地望着脚下土层的裂缝,一个个孩子正探头探脑地钻出自带甘露春天。

路边那茂密的松林升着贬低的价值,留存着一棵棵腐蚀的树桩。剩下的松树变得稀稀拉拉的,亦如守候山头上的一个个哨兵,散落在各自的岗位上,等待中,也探听到春天的脚步声。

弯来弯去的白色飘带,连接着星星点点的泛着白光的土墙,把山谷点缀得更为空旷,这是儿时的故乡吗?不,换了人间!进入新的天堂。

插在天边的山峰,直接染成湛蓝湛蓝的。时而一条如幻白云挎在腰间;时而薄纱轻盈,遮掩脸面;时而盖上厚厚的棉被,默不作声地酣睡。

任再重的黑云扛在山肩上,染不黑,压不垮;不叫苦,不喊累。呵,这是春天的神奇的脊梁!

抬头望,春,排在云空,一会儿是“人”,不经意间又把“八”画在蓝天,欢笑的音符,翱翔千里,归途漫漫!

廊檐下,燕归垒新巢,春风如剪刀,这是昔日的记忆。而今啄泥的地点很困扰,断垣残壁间怎把恋旧的思绪安放?

回望几度雪,数场雨,梅花香自苦寒来。这是苦寒的花,她宣告最冷的时节已过。

最为灿烂的当属无边无际的油菜花,踏踩春的脚步声,被花海淹没了,留下唯美的靓衫,成为春天的摆件。

蝴蝶呼朋唤类,欣喜的编织着庄周美梦;辛勤的蜜蜂踩着高跷,嗡嗡地直呼是丰收的舞台,载歌载舞喜悦地弹奏着春天的乐章!

漫山的野樱桃竞相开放,透视着浅浅的春光,杏花带雨满墙根,人面桃花相映红。

3月11日晨光中了满山樱桃花

任你有无意识,田后边的小气候里,杨树枯枝上着生的菌菇,挨挨挤挤地打开了一柄柄多姿多彩的伞,深深浅浅的千条沟万条坎揭示出生活的鲜美内涵!

扒开桂花老树,枝头挂着盏盏绿皮的灯笼,里面装得结结实实的是自去年中秋而后的记忆。

桂花,我特别的钟爱的花。我取出两年生的桂花扦插苗,看,一米多高,须根发达。一年之计在于春。我总想把桂花的春铺满在这荒芜的田园上。

虽则这春种不能秋收,可想到秋天,这花香还是浓烈的,以致香飘云天外,嫦娥别在鬓角,吴刚酿成万年酒。

桂花,之于我的希望,总会伴随树苗的拨节与增粗而共生同长!

歇伙坐在锄柄上,烟雾中我又意识到那深秋的二度桂子飘香,我兴奋地点着栽植下的棵头,算计出六年后的收入,春天在微笑,我心荡漾。

桂花果实3月3日摄

春天在绿叶间花丛中酝酿;春天在我的锄头下铺张,春天升华在桂花树恣意生长的枝头上。

生命的春天不再,唯有珍惜四季之首的岁月。眨眼间,我沐浴在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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