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叫母亲
冬日的午后,阳光洒满了半个卧室,那一盆盆迎春花开的正旺,一朵朵小花拼成一大簇如火一般,在冬季燃烧着自己的美丽,陪伴它们的还有窗棂的斑驳暗影。
我躺在床上刷屏,QQ空间里的照片一张张从眼前飘过,忽然,一张照片拉住了我的目光,我凝视着,那是女儿一周岁生日时,母亲抱着女儿,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我的思绪也跟着照片在岁月里穿梭。
我上小学时,生过一场大病。先是肺炎,治愈后由于不懂得照顾自己,在干了一次体力活后又犯了,成了结核性肺炎。我浑身无力地躺在炕上,医生说需要输液七天。七天里,母亲想方设法给我做一些好吃的,那时家里困难,炒个鸡蛋,烙几张白面饼子已是难得的美味。
有一次,晚上我咳嗽的厉害,母亲把我紧紧抱在怀里,生怕自己儿子有什么闪失,她的脸上写满了焦虑。邻居五奶奶知道后,羡慕地感叹着:我家可怜的孙子,早早地没了妈妈……
有一种爱,叫母亲上中学时,需要家里交粮食。每天的伙食都是莜面傀儡,就着咸菜吃。母亲怕我不想吃饭,变着法儿把咸菜腌的可口些。她单独给我腌了一小罐,加些蒜或辣椒之类。所以我的咸菜特别好吃,同学们知道后也过来尝尝鲜,每次咸菜等不到周末就早早成了空瓶。
有一年冬天,饭票吃完了,我托人告诉家里,当时父亲不在家,第二天母亲背着一袋面,踏着积雪走了七八里山路送到学校。大冬天,我看见她满头大汗,心里只怪自己给她添麻烦。看着我难过的样子,母亲拍拍我的肩膀:娘不累,好好学习。
那时候,父亲经常外出,家里的劳动就落在母亲肩上。父亲在家里种完地,就早早走了,想挣一些零花钱,虽然常常空手而归。母亲一个人在家侍弄庄稼,还要养猪喂牛,供我和妹妹读书。周末或假期,我也尽量去地里帮忙。
有一年夏天,我和母亲在地里除草,炎热的阳光如火一样,每次锄到地头我都要喝口水,让母亲喝她一直说不渴,直到她让我把水拿过来,我发现母亲鼻口有些血迹,她说上火了,流了些鼻血。我知道她怕活干不完,一直忍着饥渴。
常年的劳累加上经常一个人在家,吃饭将就,而且日子也不宽裕,母亲又节俭,舍不得吃好一点。她不幸患上胃病,一九九六年时兴三株口服液,母亲也买了四五瓶,她说喝了舒服一些。却始终没去正规医院检查治疗过,直至最后查出胃癌。
那一年非典风暴肆虐神州大地,母亲好几天吃了饭就吐。我们带她去县医院,市医院,最终却听到了癌症的消息。母亲一天天消瘦下去,靠输液维持生命。一次在地上摔倒了,竟无力站起来,妹妹哽咽着把母亲抱到炕上,她的生命之火渐渐熄灭,临走时拉着我和妹妹的手,说娘想你们啊!便赫然离世。
有一种爱,叫母亲一生辛劳的母亲,把她如山的爱都洒向了我和妹妹,而我本以为自己日子好过了,接她来安度晚年。可是子欲养而亲不待,留给我更多的是追悔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