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女士

2015-08-27  本文已影响84人  申明远

程女士

那是一场邂逅,就像大雨之后的彩虹一般,有时候你遇到了,而有时候你遇不到。我不知道那时的我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总之就这样发生了。那是我第一次和程女士相遇,腥腥咸咸的雨,夹杂着北京的雾霾空气。一天火车,汽车的劳顿,让我疲惫不堪,但是当我抬起头看到这耀眼的霓虹,路边的行人,街头的摊贩,熙熙攘攘,大家都在笑着,那抹疲惫仿佛一扫而光,因为我已经找到了工作,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十分珍惜,虽然我目前还流落街头没有找到住处,但是一份工作,已经足够让我窃喜,让我安心了。我现在写着,回忆着以前的故事,仿佛在观摩别人的人生,而且让我想不到的是,肯德基竟然是这么好的滋味。

由于在前一天晚上,我还在家里的时候,功课做得非常充足,在某同城网站的租房频道上,疯狂的寻找着500到1000的小间卧室。由于即将收留我的公司位于宇宙中心五道口,所以在租房的时候,让我备受煎熬。虽然公司就坐落于华清嘉园里面,但是以我的预算,也只够租一个横放着的衣柜,这可是千真万确,曾经有一个人确实想把一个价值900元月租的位于华清嘉园的衣柜转租给我,然而,这又是另一段故事了。最终,机制聪明的我把租住的初步地点定在了离清华大学不远的柏儒苑和静淑苑。这2个小区,是很棒的小区,而且也有充足的小间卧室给我这样的人租住,之所以选择这2个小区,原因很简单,依我当时的想法呢,就是完全无法接受因为上班而每天频繁长途迁移,而且当时完全不知道城中村很便宜,也不知道天通苑这种地方。其实更深刻的原因,我也不愿意说出来,简单的说就是我害怕陌生的地方,那家收留我的公司,是在一周前我因为面试而去过一次的地方,你想想吧,偌大的北京城,我只知道这么一个地方,也只熟悉这么一个地方,地铁呢,只知道13号线怎么坐,而且我又是初次走出县城的小孩子,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刺激与惊奇其实就是恐惧与无助的另一种解释而已,所以我好害怕,害怕太远的距离,自己无法找到路,害怕遇到无法应对的状况,然而这些我从没对任何人说起过。

第一次听到隔断间这个词,是在我第一次打电话寻求租住房间的时候。这个词带给我的恐慌不亚于让我写事故报告,因为这个词,当时的我还战战兢兢的打电话问了我的老师兼好朋友军哥,军哥是带我走上程序员这条道路上的一个好伙伴,虽然他也没教会我什么东西,但是在当时他是我认识的唯一的一个在北京工作过的大人。

『军哥,是我,我现在租房子呢,他们说最便宜的是隔断间,700多块钱,我想问下隔断是啥意思啊,安全么!』

『你现在租房子啊,在哪边租啊,是要租隔断么,没事,安全,我以前住过,租吧。』

这两句话促使我最终租下了位于静淑东里小区的一间小隔断,月租650元,押一付三。文章的TITLE是程女士,所以就不得不说一说程女士,其实算上租房子交钱的环节,那初次步入大城市的第一天,给我的全部都是程女士的感觉。让我压抑,愤怒,惊恐,害怕,她操着一口安徽普通话,身穿黑色连衣裙,身上的赘肉在她领我看房的过程中不停扭动,劣质浓妆让我非常惊恐,就跟看到十三号星期五的主角一样,搞价的时候,咄咄逼人,然而我已经疲惫不堪,没有力气说价钱了,只想尽快找到一个可以躺下休息喝杯凉水的地方,天也快黑了,所以我必须找到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最终还是租下了程女士的房间,那是一间3居室,隔断成了数不清个小间,每间几乎都有人。大多数都是研究生,也有本科生出来同居的,不过这都是我后来道听途说到的事情。

程女士总算走了,三个月之内应该不用再见她了吧,这让我有点窃喜,也有点心虚,因为我只带了3000块钱,650块,交4个月的房租,还剩下400,这是千真万确的,发工资前的一个月让我备受煎熬,十分难过,毕竟每个人都有难过的时候。我一直把这一次当做我的第一站,从此,便没有了恐惧,也没有了害怕。我觉得,程女士对我来说就像一个符号,虽然简短,但是非常饱满的一个符号。

当我拖着行李,从清华东门路过的时候,心想原来清华大学竟然是这个样子,小时候一直说的事情,原来是真的,而我一直以为都是假的,就跟电视剧一样,我曾经认为电视剧里的高楼大厦白领丽人都是假的,那个时候的行李箱,真的是好大,好累,快到学院路路口的时候,我发现了一家肯德基,以前我只在上大学的时候在大城市保定吃过一次,跟着同学,无比紧张的我完全没有吃出味道来,所以,那天我进去买了一个老北京鸡肉卷,真的是好香呀,好香呀!

这就是程女士,一个让我生命充满恐惧的女人,充满压抑,苦恼,害怕的女人,而她的脸我永远也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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