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记事】咖啡与鹅

原创文字： 满阶梧桐

      这是普通的一天， 发生了几件普通的事情。

          《咖啡与鹅》

      黑咖啡的味道是苦， 还有点点酸， 若在咖啡里添加奶油和糖， 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只要调整咖啡和奶及糖的比例，就能调成各种香浓的咖啡， 好喝的咖啡。

      在这咖啡文化的世界里，咖啡在生活里是日夜流淌的。  可是咖啡里有咖啡因， 众所周知， 喝咖啡的众多益处都是因为这种能提神醒脑的物质， 多喝了也不好， 少喝了也又不具备作用。  我的一个朋友说她从下午三点开始就不敢喝咖啡了， 因为喝了咖啡后， 人会比较兴奋， 晚上就睡不着觉了。 虽然我认为她太夸张， 但是因人而异吧。

      今天早晨， 我和老萧一起送女儿去上学， 之后， 他对我说去喝杯咖啡再去上班吧。 他的提议很合我心意， 我是喜欢在早晨的时候喝杯咖啡的。

      法式香草咖啡是极浓郁和甜蜜的， 对这个味道， 老萧毫无抵抗力。 他心满意足地要了一大杯， 然后， 打开电脑， 他准备一边写点什么， 一边享受着法式香草咖啡。 我坐在他的对面，喝着我的无糖咖啡， 再给来空间的读者写几条回复。 老萧呢， 把法式香草送到嘴边， 啜饮， 然后再在键盘上敲打记下， 很是惬意啊。 突然， 哗的一声， 法式香草被老萧碰到了， 还好有盖子， 还好是对着我这个方向， 他的电脑很安全。 他很心疼地看着只剩半杯的法式香草， 自言自语： 就不该贪心， 要了这么大一杯， 要是小杯的话， 我就喝完了，也不会洒了。  当我喝完了我的咖啡后去上班时， 他正写得很有兴致。

      下午快两点时， 我觉得眼睛有些疲劳， 一着看电脑， 就想着去附近的麦当劳买杯咖啡吧。  因为早晨已经喝过一杯了， 所以这次就要了一杯老人咖啡。

      麦当劳提供老人咖啡， 真的是很贴心呢。 老人咖啡就是比普通咖啡略淡一些。 都是鲜磨现煮的咖啡， 少用点咖啡粉， 煮出略淡淡咖啡， 给那些既想要喝咖啡， 又怕有太多咖啡因的人。 很多老人偏爱淡咖啡， 我猜想这是老人咖啡这个名字的由来吧。

        我去取咖啡的时候， 女服务员高声问我： “你是老人吗！”带着中文口音。

        “不， 我不是老人， 但我要了一杯老人咖啡。 ” 我解释说： “这是我今天的第二杯咖啡， 我不想喝太多咖啡因。 ”

      “你是老人吗！” 女服务员重复她的问题。

        “不， 我要了一杯老人咖啡。 ” 我再解释。

        “你是老人吗！” 女服务员用她那带有中文口音的英语问。

        “难道她不是老人就不可以买老人咖啡了吗？  ” 站在我身后等餐的女士大声问女服务员， “我不是小朋友， 难道就不能买儿童套餐了吗！”

      女服务员不再说话了， 终于把咖啡给我了。  我站在取咖啡的台子边， 觉得好尴尬， 仿佛做错了什么， 心里竟莫名其妙地有犯罪感。 我拿起咖啡，可心情却很糟糕。 我对那位等餐的女士点头致谢，便离开了麦当劳。

      这是我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 几乎所有咖啡店里的服务都很温柔， 店员也都极客气，他们都努力让客人喜欢他们的店， 可以常常来光顾。

      在回办公室的路上， 我突然觉得今天是个不合适喝咖啡的日子。

      一杯咖啡驱散了在身体里悄悄蔓延的疲倦， 我忙了一下午。 下班回到家时， Fiona 已经把晚餐准备好了。 你正饥肠辘辘时，就正好有饭有菜， 这就是幸福啊， 这样的感觉真是舒心。 白天的那点不愉快早已烟消云散。  这时 Fiona 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关于鹅。

      加拿大鹅， 据说就是大雁， 不论从毛色、 体态，还是个头大小， 都是大雁的模样， 但是它跟中国大雁不是同一种类， 加拿大鹅属于黑雁， 且是冬季不南飞的雁， 这样的耐寒的雁比较特别， 也少见。  这就是加拿大特有的鹅， 是被印在钱币上鹅。 除了最冷的时候， 每年从三月到十一月， 在多伦多，随处都可以见到加拿大鹅。 它们旁若无人地在大马路上蹓跶， 随心所欲地在草地上散步， 漫不经心地从你的头顶上低飞而过， 悠闲自在地呼朋引伴。 从没有人会去伤害它们，或是去抓只回家圈养， 加拿大鹅就这样舒心地大胆地和我们人类一起共同居住在城市里。

    Fiona说： “今天上午， 刚下第一节课， 喇叭突然响了起来， announcements!  我们还以为有什么突发事件呢！ 结果就是加拿大鹅！”

      Fiona就读的中学的大门外有一挺大的门厅， 虽然没有三面墙， 却有一个玻璃顶。 就是这个玻璃顶被一只鹅看中了， 打算在那里做窝生蛋， 孵小鹅。

      校长办公室说： 让同学们不要去惊吓那只鹅， 也不要去驱赶那鹅， 他们已经联系了警察， 会有专业人士过来将鹅“请走”。

      本来学生们都没有在意门厅的玻璃顶上蹲着只鹅， 听大喇叭这么一说， 大家就都好奇了起来， 跑去大门口看鹅。 下第二节课时， 来了一位警察， 当警察站在那只鹅下面时， 突然有另一只飞到警察身边， 它先停了下来， 跟警察对峙了会儿， 然后， 它开始逼近警察， 警察后退， 让着鹅， 鹅就开始追逐警察。 这只鹅的行动目标非常明确， 因此， 它追逐警察也不是一时半刻就会收手的。 而在玻璃顶上蹲着的那一只， 真是稳坐钓鱼台。 有好事的学生拍下了全过程， 在学生中传播视频。

      Fiona一边跟我说， 一边给我看那段视频， 的确很有意思。 Fiona去厨房煮咖啡， 而我一遍一遍地播放视频。

      Fiona又接着说：“我和朋友本来都在教室里。 为了看大鹅追警察， 就都出去了， 后来我们索性去马路对面买杯热咖啡，想看看那警察怎么办。”

      是啊， 警察不能打那鹅， 不能诱捕那鹅， 不能向那鹅扔石子， 我也很想知道他会如何处理。

写于2022年4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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