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记忆

2021-01-04  本文已影响0人  琴韵无声

妈妈又捎来了豆腐,这是拿黄豆去另一村里一户打豆腐的人家兑换的。妈妈知道我们不爱吃超市买的豆腐,所以常常要么自己加工,要么去别人家兑换,就为了我们能吃上爱吃的手工豆腐。

记忆中,一到快过年的时候家家都会准备打豆腐。豆腐是年夜饭中必备菜,寓意为“逗福”。那时磨豆腐用的是手推磨,一人负责推磨,一人负责把盆里浸泡好的黄豆用瓢舀到石磨上,白花花的豆汁便从磨缝流出,然后收进锅里生火煮开,我们都兴奋地围着锅台转,争先闻着那喷香的豆浆味儿。。那会儿房梁上会吊一个钩子挂着一个木头十字架,我们就叫它“豆腐架”,把一大块粗纹白布绑在木架的四个角上,形成一个网兜,再把烧开的豆汁舀进这个网兜里,用双手拉动十字木架不停地旋转晃动,豆浆从纱布的缝隙流到下面的缸里,直到将豆浆和豆渣完全分离。在这个期间,有时妈妈会递给我一块剔透的石膏,让我在石磨上沾水不停的磨出石膏水,然后就用这个石膏水点进分离出来的豆浆里,边搅豆浆边加入石膏水,豆浆逐渐凝固,直到出现豆腐脑。这时我们早已拿着碗在那里等着。等着喝上一碗滑嫩可口的豆腐脑,便是那时最期待的美味了。

为了压制豆腐,大多是把房门下下来作为底座,周围再用扁担、木棍之类的围成一个圈,上面再铺上一层大方块打湿的布。这样一个压制豆腐的最原始又最就地取材的模具就做成了。再把豆腐脑舀进“模具”中,用布包好,上面再盖一块木板,上面压些比如石头类的重物,为了挤出豆腐里多余的水分。就这样让它压着,大人们可以去做些其它的事。等到小半天过去了,可以打开模具盖子,掀开白布,拿着刀均匀的在上面横竖划拉几下,这样,热气腾腾、方方正正的豆腐就大公告成了。那些切到最后不成型的豆腐就都进了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我们的肚子里,顿时暖入心田。

后来父亲买了一台轧豆浆的电动机,直接将豆渣和豆浆分离,省了好多工序,压豆腐的时候也用上了父亲自制的压豆腐模具,也不用到处找重物来压。由于效率高很多,后来村里人都来我家加工豆腐。父亲为了保证豆腐的清香滋味,不用水井里的水,而是跑到500米外的山脚下的一水库中挑水回来打豆腐,所以乡亲们都喜欢我家打出来的豆腐。留在我唇齿间的豆腐的味道就是这样纯天然的没有任何添加剂的清香可口,那种味道挥之不去。

而今,菜市场里随处可见豆腐,但无论怎么烹饪,都吃不出那种嫩滑爽口,都没有那样的有滋有味。

还是喜爱手工的纯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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