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 (下<22>)
大仙疑疑虑虑地问,哥…难不成那,那个穿黄裙的姑娘就是在找妳的吧?
我摇摇头,道,我也说不准…反正那时人家也走远了,我已无法印证那是一个什么结果。
大仙揉揉脸儿,叹道,世间事儿…有时还真难说,这正应了老辈人儿说的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哟!
我苦笑道,老辈人儿说过这样的话儿么?
大仙呲呲牙儿,作个鬼脸儿,又挤挤眼儿就不坑声了。
我正色道,出外打工寻活儿干,完全是咱自己的事儿,得人助是好事儿,冇人帮…那都得只靠咱自己折腾喽!
嗯嗯。大仙点头如捣蒜。
我接着说道,我见那女孩儿早已走远,对之既不报什么希望也不存任何抱怨,就背了包,迎着艳阳,沿着土岭的漫上坡道,一路向南。
下约走了三四百米,到一丁字路口,路西是岭地,植着山楂梨枣一类的果木,路东是一行茂盛的槐树,树荫很浓,荫下是一堵废弃的干渠,因地形走势,高出地面很多,似龙骨鲸脊凸出,尤其那泄洪的水泥池还在,这样的水利设置在我们家乡处处可见,习以为常,虽然不用了它们很多年,但还依然艰固地硬撑着,那水泥平台上正有三四个光背的小青年歪歪斜斜地纳凉,有的顶头趴着轻声说笑,有的东张西望在看路上的动画风景,我赶忙凑过去,放下包,递上烟儿,与他们打招呼:兄弟们都在这儿歇着呀,请问近处哪里招工,望名位帮忙给引荐一下,多谢多谢!
几个小青年慌忙坐直了腰,见我上烟,有的接了,有的不接,摇手说,还不会吸哩。我也不强让。
接烟儿的青年,啪啪,打火燃了,喷着雾,迷缝着眼儿,友善而好奇地问:师傅…听妳口音儿,也是内地来的,说不定咱还是一个省的老乡哩,妳有什么事…不妨说一下!
我说,我想找个活儿干干。各位有门道儿的话…请指点一下!
一青年思索了一下,说,这二不加一的季节…找活儿干估计…就不咋好订兑了吧,先说…妳都会什么技术?我们是这汽修部的小学徒工…趁这会儿冇活儿,才在这儿摆烂瞎扯闲话儿嘻哈着穷开心的…不瞒妳说,我们修理部不会招你这么大龄的人哩。
我听了,就暗发笑,心想难怪几人身疲如柴,肋骨可数,个个跟孙猴子似的精灵古怪,身上还污抹着油渍,这一块儿那一片,有的额上分明弄得跟花狗P股一样,是职业不隐瞒其身份啊,但我还是以极其诚恳的态度央求他们说,我是啥技术也不懂,汽修什么的活儿更是一窍不通…也从来没向那方面奢望过,再说我岁数儿是大了点…这不没办法么…得养家糊口哩,拜托兄弟们,看周边有别的什么活…适合我干的,搬运装卸凡下力的都成,请各位操个心儿…介绍一下!
有一较小身材的少年,忽地站起身,手一指,居高临下,说,诺…老乡妳往东南方向望,那里是一大片停车场…妳看到不,大卡车小轿车都往那儿停,妳去问一下,看他们收不收看场儿的保安,前几天我还听到他们那里的管事儿的说夜里看守人员不够的话…若他们收你的话,办手续入职就在我们汽修部的旁边,是他们的办公室…我可以帮妳带带路,不过,这里当保安的工资也是不很高的…
…多少?
估计最多…也不会高出三千,还不包吃住。
5月23午前于苏州玉出昆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