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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歌-----天亮了

2020-05-10  本文已影响0人  我是祝英台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本该分享一些开心的东西,只是关于妈妈的歌,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一首,把自己唱哭好几遍却还坚持唱的歌。

因为,它总让我想起自己的妈妈。

九年前,妈妈去帮亲戚家摘梨子,不小心从梨树上摔下来,躺了一个多月,身体才恢复。

八年前的一天,妈妈从沙发上站起来,还没走两步突然晕倒在地上,爸爸叫来了救护车,检查结果:脑瘤。医生推测,可能是那次摔下来形成的瘀血,一点一点扩大成了瘤。

从这一天,我从孩子,变成了大人,是爸爸唯一可以商量这个事情的人。

肿瘤已经很大,压到了脑部神经,所以才会出现晕倒的状况。如果不做手术,情况会继续恶化,晕倒的次数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最终危及生命。如果做手术,风险同样很大,因为要开颅,如果手术过程中碰到脑部神经,后果也很严重。

在是否保命这个选择题上,我和爸爸选择了是。

在进手术前,护士给妈妈剃了光头,看着头发一点点掉下来,妈妈哭了。我知道,她是害怕的,我只能想办法来分散她的注意力,说她光着头还挺好看的。她哭着笑了,我知道,她也很勇敢。

手术安排在上午,爸爸和我两个人等在手术室外,从不知道,等待,这么难熬。看着进去晚的人一个个都出来了,我们心,揪的越来越紧,时刻盯着手术室门口,期待叫到我们,又害怕叫到我们。

时间到了下午,我们坐在这里,一直没离开过。

终于,医生出来了,他拿着一个透明的密封袋,里面是几块小小的碎块。他说,这是瘤子的一部分,实在太硬,几个小时,只割下来这些,你们拿去做个病理分析吧,剩下的,没法割了。

那个小袋子,明明那么轻,我却花了很大力气才能拿的动,里面的那些东西曾经长在妈妈脑袋里面,被医生取了出来,而现在,还有更多这样的东西留在妈妈脑袋里面,随时可能会夺走她的生命,但我们,却没有办法取出来了。

终于,她被推了出来,还睡着,很安静。

苏醒后的她,全身不能动,右边的眼睛,嘴巴和脸也不能动,说不清话。我们告诉她,手术很成功,这都是暂时的,以后会慢慢好起来。

我租了一个折叠床放在病床边,白天为她拿药、喂饭,用轮椅推她做检查,为她擦洗身子,晚上,就睡在那张折叠床上,永远保持警觉,不让自己睡的太深。

她很配合,也很坚强,从来没有喊过疼,没有说过难受,但是,那个样子怎么可能不疼,怎么可能不难受啊。

那时的我们家没有很多钱,把家里所有钱用完后,考虑到她的状态稳定了,就回到家休养,我依然白天晚上照顾。爸爸说,你回学校去吧。

妈妈哭了,她说我不要她了,她说我走了就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真的就成了永别。

那天晚上,小姨哭着给我打电话:“菲菲,你快回来吧。”

我连夜花了二百多块钱打车回到家。

家里,没有妈妈,没有爸爸,没有小姨,只有一群村里的男人们,忙碌着,我知道他们在忙什么,为什么在我家忙,可还是不停的问:“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没有人理我。

后半夜,一辆面包车停在家门口,我跑出去,看到小姨,小舅妈,大表姐从车上下来,没有妈妈。我流着泪,没有出声,任由小姨把我抱住,哭喊着。

三天后,准备出殡,他们把妈妈放在了客厅,我坐在旁边,悄悄拉开盖在她身上的那块布,看到了她的脸,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好凉,好硬。小姨喊了一声“菲菲你干嘛?”我说“我只是想摸摸她”。小姨把布重新盖上,扭头走开,但我分明看到了她偷偷流泪的脸。

终究,我们还是要分别的,我的车跟在灵车后面,当一前一后转弯时,就那么几秒钟的看不见,我心里就生出很多很多急切,我大声哭喊着,声嘶力竭,仿佛那几秒钟的看不见都是减少了我和她在一起的时间。

下葬了,棺材一点一点下到坟里面,我好想跑过去,我好想她起来叫我一声,因为大表姐说妈妈临走前一直在叫菲菲,问菲菲在哪里?

她们拉住了我,我跑不过去。

妈妈,我不能过去陪你,我给你跪在这了。

此后的几年,我拒绝提起“妈妈”两个字,拒绝过生日。

现在,我对别人说已经走出来了,可真的能走出来吗?只是被迫接受而已。每个委屈的日子,每个幸福的瞬间,我都会想,如果妈妈还在就好了。

可惜,没有如果!

投稿#山川异域#推文不看权重,优秀应被看见,你我理应遇见!

投稿#金色梧桐# 栽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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