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与猫 第三十七章 走进贼窝 二毛被打
少年与猫 第三十七章 走进贼窝 二毛被打
这是一个灰暗的清晨，太阳的光线被阻隔在了千里之外，雾霾笼罩了整个城市。繁华的世界一夜之间成了迷城，看不见高楼大厦，看不见如长龙的车队，能见度不及20米。
陆小满走在这个看不清前方的路上，他的心如雾霾一般迷茫，看不清方向，他觉得自己很懦弱，很渺小。他知道自己即将走向一个坑，他已经无法控制这一切的变化了，他逃不掉，只能逆来顺受。他知道那群坏小子很快就会找到他，即使在这雾霾中，他也逃不掉，他如被判了死刑的囚犯，脚步缓慢而沉重地行走着。
在快接近中午的时候，太阳光才驱赶走了雾霾，沉重地将光辉洒向人间，努力用自己的光温暖这个世界，让人们感受它的温暖。
那群坏小子迟迟还没有找上陆小满，陆小满漫无目的地溜达在大街上，他希望他们早点找上他，反正已经从王老板那里走出来了，他已经作出了决定。他又希望他们不要找上他，永远不要找到他，这样，他还是他，不用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陆小满看到地上的易拉罐，情不自禁地捡了起来，这段时间来，捡废品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他猛然间想起，今天开始，他已经不用再捡废品了，捡了又能如何？他将易拉罐狠狠地摔在地上，发泄着心中的憋屈，他很压抑，易拉罐从地面上弹起又伴随着声响落在了地上，陆小满觉得还是不够过瘾，低着头，一边走一边踢着易拉罐哗啦啦作响，他不管路人怎么看他，怎么骂他，他继续踢着，他即将成为一个坏小子了，这还能算什么呢？易拉罐撞击地面的响声如同咒语，让陆小满的心里得到了片刻的发泄。
易拉罐被一只脏兮兮地白色运动鞋踩在了脚下，陆小满已经感觉到了，他们来了，他眼睛顺着那只脚向上移去，是毛哥踩住了易拉罐，他那张看似单纯的脸，嘴角却露着邪气的笑。
“想好了？”毛哥开口问，其实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陆小满今天没有捡废品，就说明他已经妥协了。 他们为什么要陆小满跟他们一伙呢？其实他们心里是很佩服陆小满的，他骨子里很勇敢，坚强，正义，每次与他们较量时，那股不服输的劲都让人从心里佩服。毛哥又如看到了当初的自己。陆小满又是感性的，为了一只猫可以放弃一切金钱，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
“嗯。”陆小满眼睛避开毛哥。
“我就知道你会想明白的，捡破烂能有啥出息。”毛哥有些得意，又非常客气，带着愧疚说，“上次把你的猫弄死了，对不起啊。”他们那天晚上看见陆小满抱着大黄回收购站，大黄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所以他们以为它已经死去了。
“已经过去了。”陆小满没有说更多，大黄死与不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想起昨天晚上的噩梦，他觉得隐瞒大黄还活着，也许对大黄会更好。
毛哥带陆小满去了他住的地方，跟浩子家在一个巷子里，也是他们打架，捅伤大黄的那条巷子。陆小满低着头，又不时地瞄着周围，他生怕遇见浩子或胡爷爷，他无法解释自己现在的行为，他曾不赞成浩子出卖自尊的赚钱方式，可现在自己出卖的又是什么呢？
毛哥的住处在巷子的最里头，在院子最不起眼的拐角处。房间没有窗户，黑漆漆。
毛哥扭开灯，那是一盏最简易的，泛着黄光的白织灯。虽然冬天很干燥，房间里依旧潮湿阴冷，墙壁上留着斑渍，也许是夏天留下的霉斑。一张床还算宽大的床占据里房间的大半空间，极其不协调，床上乱七八糟地堆放着衣服，被褥。房间里第二件家具是一张电脑桌，极其破旧，其中的一套腿已经断了，依着墙壁支撑着，桌面，桌角上的漆掉得坑坑洼洼。桌子上堆砌着各式各样的手机，新款，老款，男款，女款，白色，黑色……
陆小满知道那些来路不明的手机一定是他们用恶劣的手段得来的，他知道他们的行为不正当，可看着那些手机的数量，还是为之震惊了，他有些畏惧，有些恐慌。
毛哥不以为然地说，“喜欢哪一款，挑一个吧。”
“不，不用了。”陆小满感觉有些冷，说话都打起哆嗦了。
“现在的二手手机不好卖了，而且也不值钱，拿一个，方便联系。”他的口气对手机有些叹息，对陆小满有些命令。
“问叫阿长给你办张手机卡就能用了。”
陆小满随手拿着了一个手机，木纳地站着不动。
“你不用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我和竿子住这里，你先住这里吧，这就给你找个房间。竿子有些呆，出去时我让阿长带着你，这是门钥匙。”毛哥把钥匙扔给了陆小满，目光里对陆小满充满了期许，仿佛说，你一定会干得很出色。
这时毛哥的手机震动起来，他接了电话，气呼呼地说，“蠢货，我马上就来。”
挂了电话，对陆小满发出命令，“走。”便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毛哥带着陆小满来到旁边不远处的一栋房子里，这里的房子几乎都是出租房，毛哥对这里很熟悉，推开了一间出租房的门，同样是阴暗潮湿的房间，床上半躺着一个男孩，他叫二毛，看起来还没有陆小满年龄大，脸上还有一些血迹，毛哥抓着他胸口的衣服，眼睛充满了愤怒，“你咋没被人打死了，蠢货。”看他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又不扔心揍他，便又松手了。“就你失手最多了，你能不能长得心，能不能干？不能干滚蛋。”因为二毛被抓，很容易暴露大家伙，所以毛哥很生气。
陆小满喵了一眼，旁边蹲着竿子，抱着头，他有些懊恼，这是他的搭档，他们做扒手的时候，一个行动，一个打掩护，由于他掩护不到位，他的搭档被发现了，被几个大汉打了一顿，而他却无能为力，躲在一旁不敢声色，等人走光了，才把二毛背回来。人们对这些小毛贼深恶痛绝，却又无可奈何，即使送到警察局，也拿他们没办法，从金额看，不够判刑，从年龄看，不够拘留，人们只有暴打一顿，以解心中的愤怒。他们也认准了这点，都让年龄小的去行窃，年龄大些的打掩护。
陆小满看着二毛，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明天，内心很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