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五无题

2021-02-07  本文已影响0人  赵梓铭

以前跟程锦说过,我只剩下一半的故乡了。这半拉故乡于我而言,基本上一年里也就腊月回去走一遭。

老家和去年相比,变化不大。我坐在院子里听风声鸟叫,看树木枝桠、和暖阳光。总想在记忆中搜寻相关场景,可流年似水,在宽大的年轮里,往昔被冲刷被模糊。

有一回,奶奶提前就给了我压岁钱,我没上交,而是很认真地把它抻平放在裤子口袋里,最后用它全买了大米球。

有一回,我在大年初一买了把黑色的小手枪。

有一回,我在期末考试前把门口树根的根须编成了辫子,用土埋好后又放上石头;知道成绩后又把那辫子解开了。

有一回,吃完年夜饭,爸爸带我们去放烟花、钻天猴,夜空下是我们姐妹的笑脸和尖叫。

有一回,大年三十我们在叔叔家唱卡拉OK,爸爸唱《血染的风采》。

有一回,因为鱼缸里缺水草,寒假里爸爸带我去河里捞,结果鱼缸里水草疯长。“大红袍”“黑珍珠”没长几天就被河鱼消灭殆尽了。

有一回,爸爸把我想好的句子写成了春联。

……

高一下学期,我们家搬进了202。从此,我就很少回去了。

往者不可谏啊!

今天天气不错,随手一拍,枯草已然入画。

我还在那里发现了几丛黄绿参半的草,寻到了几块石头。

此刻,那些石头正躺在阳台的五斗橱上看霓虹闪烁,听过往车辆穿梭。又或许,此刻它们已经睡着了。而我,也该睡了。

来者犹可追,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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