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在生产队的日子
遥想少年时,蹲点我小队的生产
大队长手把手地教我们小学生扯秧
插秧,还专门成立了学生插秧队、收谷
队,这些娃娃兵在每年暑假里确实
学到了不少的东西……
在那年月的“双抢”日子里,我们农村的男女老少,只要能干活的都是披星戴月争抢时光。还是星星满空的午夜,叫工的头头就叫开了,大伙纷纷起床,为的是乘天凉好多干活。大伙儿一清早扯秧扯到200至300个,天还没有亮,
早起能顶半天光阴啊!
遇到割谷、捆谷的时候,非得把晒干的
谷全捆完、挑完才能回家。稻田里,我们一家共包割包捆一丘田,我作为小助手,搂谷的,时时听到哥哥嫂嫂们一边干活一边说说笑笑,我跟在后面竖起耳朵听着。
临收工前,我们已在月光下,夜露凉嗖嗖的,打湿了裤脚、浸透了破旧的布鞋。稻田的田埂一踩一滑,我们的身形一歪一斜。哥
哥吩咐“四弟,数数还有几担谷把,我们不能落了队的谷呀!"堂哥掏出“磕头虫”打火机“叭叭”三下,火机亮了,他们每人都抽上了一根“大公鸡”,有时也来一根“游泳”。那蓝幽幽,香喷喷的烟随着月光一路潇洒。当我从手里放下一把谷穗后又走过去搂下一抱谷穗时,值此空隙,我向周边已插过秧的田里掷去一块土坷垃,谁料想顿时压住了正在读书”的青娃们的喧哗!
“快点,捆完这担谷把,我们送到稻堆里就回家”,哥哥的催促声使我加快了步伐。
哥哥他们挑谷把时,地动山摇般吼了一声,谷把就轻易地从田里上到他们的肩上了。“女的、小孩在前面快跑,别让我踩着了脚跟!”于是我们妇幼就像鸭子赶集似的跑到田埂上,。也许是我人小脚小跑得快,看看离他们很远,就停下来,望着他们。望着他们一步紧似一步的奔跑相,真是觉得很好笑。
“今天我们人平可得27分工分。”“哥哥嫂嫂们赶上了我。关切地说“你一个娃蛙,不要跑得太远,天黑着呢!”
12岁那年,哥哥是生产队会计。一天,他提前为我选了一块约2分多面积的小田,说是可挣得14分工分。清早我仍然是从吆五喝六的叫喊声中醒来,哥哥早已为我备好了扯秧用具,说是今天生产大队长要考考我们学生到底一天能插多少秧。如果一人一天能插完二分田的秧,就可以评上插秧小模范。哥哥再三鼓励,加上我本人十分努力。到了星星出来为我作伴时,哥哥又来给我鼓劲,“只剩这一点,千万不能留着。”插完田,腰酸酸的,怪不舒服。刚上岸,全身都僵僵的。那年“双抢”总结会上,我还真的捧回了一张“插田能手”的奖状。
啊,难忘的少年时代,难忘的一个个夏天的月夜!田里绿油油的庄稼带着辛勤农民的汗水在抜节长高。田里绿了又黄,黄了又绿,一夏复一夏,它像一首抒情诗,抒发了一代又一代农民的致富情怀;它像一场音乐会,唱出了农民和谐幸福的心声;它象一幅生动的水彩画,描绘了农民跋涉的足迹……
(作者张吉瑜,本文发表于2003年6月1日蕲春报第二版《品味人生》栏目。文字很粗糙,但记录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学生时代的暑假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