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泽老街
中午闲来无事,走到震泽古镇老街。
一路从弄堂里穿过,倒也看到这里还遗留了不少80、90年代的房屋。几幢老得掉墙皮的建筑,一座貌似国营老厂的大门还被保留着,甚至门口一侧还保留着明显时代特色的宣传栏,厂里面现在已经改为停车场了。
这里还有几座深深的庭院隐藏在长长的通道后面,算是闹市里一方“静”土吧。
弄堂里看到有不少老人坐在家门口晒太阳,他们或是三两个聚在一起闲谈,或是一个人捧着茶杯发呆。身边是他们为新年腌制的酱肉、咸鱼,心里也许在盘算着年夜饭的菜单,也许在念叨着儿孙的归期。
路过一个独坐的老奶奶身边,她喉咙里不自觉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可刚走过她身边听到“啪嗒”两声,回头发现她竟点起了一支香烟吸了起来。我感觉她就像这片老居民区,虽然老弱不堪,却还在坚守着对过去生活的记忆,忘不掉、走不出。
穿过深深的弄堂后眼前一亮,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到了修缮一新、沿河两岸延伸的老街。
今天是周日,已是中午,且天气晴朗,但老街的游客并不多。我所在南岸放眼两侧更是不见一个人,北岸倒是三三两两有几波人。
路过一个糕团店,里面有几个上海口音的爷叔、阿姨在打包糕团,应该是带回去馈赠亲友的。路边的饭店也没有生意,望进去都是空空的台面。
慈云寺前的高桥之上也只有寥寥数人,在拍照或看桥下的风景,也在做着别人观望的风景。
震泽老街以前来过三五次,以前不论是上午、中午或傍晚都是人流如织的感觉,现在虽谈不上萧条,但也确实少了以往的热闹。
也许这就是一种回归吧!归于平静、归于自然的古镇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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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有一次我们一家三口来老街闲逛,中午在一家馄饨店每人要了一碗荠菜肉馄饨。馄饨确实好吃,汤、肉伴着野菜的鲜香,以至于我们回到家才想起居然没有付钱。
还是儿子通过抖音找到这家店,找到店主的电话号码。我把电话打过去,加了老板娘的微信,然后把馄饨钱给付了。
这要感谢纵横交错的新媒体,否则只能再跑一趟了,要不这馄饨也不消化呀!
现在我们通过各类平台交换着各类信息和需求,总会发现自己与他人或他人与自己朋友圈的交集,进而把自己划进更大的朋友圈。也许现在不需要5次转换我们就能实现跨阶层的交流。
几年后也是通过微信群发现,我们当初“逃单”的那个店的老板娘的儿子居然成了我儿子的同班同学。就这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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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我们是邀请内弟一家和岳父母一起去震泽老街一家口碑不错的苏帮菜馆吃饭。先是在老街转了一圈,认真体味了他们从小看着的又中断了的景致。
巧的是在这里偶遇了同样在这里吃饭的朋友,一样的组合--内弟一家+岳父母。彼此都觉得太过巧合,席间自是少不了敬酒、互动。
感觉震泽是个制造缘分和偶遇的地方,就像现在我的项目居然也做到了这里,走到老街也不过十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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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造访”老街也是春节前一个阳光里的冬日,那次是想带父母过来转转。谁知停车后由于正赶上痛风发作,脚不敢落地。
这次只能由儿子带着爷爷奶奶去走走了,有点遗憾。遗憾的倒也不是错过了什么新奇的景致,是没有陪父母走走,还累得父母担忧。
不过,让他们祖孙两代人单独相处也是好事。他们都可以更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情感,没有我作为“中间商”赚取情感“差价”。
这些年反复发作的痛风,像极了那个带病吸烟的肺。情感和习惯只是借口,也不是自律不够,只是“它律”的压力不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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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来震泽都要买这里的豆制品,这里的豆制品的味道确实不同于其它地方。很多来自周边、甚至上海的游客都要带点回去,尤其是黑豆干和油豆腐。
老街上有紧邻的两个店在卖同类的东西,生意都很好。从我第一次在这买豆制品开始就有人告诉我:东面那家的更好。多年以后、直到现在还是有人告诉我东面那家好。
所以至今我一直买东面那家,尽管这两家同样都是顾客盈门、价格也一样,商品外观也没有差别。
我们总是惯性地接受最初的认识,认可大多数人的经验和偏见,也许他们也只是道听途说,我们都不愿、也不敢尝试新的选择。
现在真正自己加工豆制品的作坊越来越少,因为时间和人力成本都难以匹配它的价格,而又不敢轻易调整价格。
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像那些资本寡头、政策寡头一样掌握绝对的定价权。
我甚至怀疑过他们两家是同一个供货商,但每次我还是选择东面那一家,因为这是心理学和经济学决定的最优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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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还是想不通,今天街上的人为什么这么少。
是心理学告诉我们要放弃那些对缘分的美好祈盼?因为那不科学。还是经济学教会我们,还有其它更经济便捷的消费方式?
亦或是,大数据还没有掌握和发布更新的消费热点?
2024年1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