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情偶寄
记得三毛曾经在一篇文章中写到了一位迁居台湾,祖籍湖南的老先生,当台湾的剧院演出花鼓戏《刘海砍樵》的时候,文中描写道:他没有像别人一样起立叫好,而是不断的拿出手帕拭泪,轻轻的说:“好,真好……”思乡之情就是如此镂心刻骨。 想她一方山明水秀,爱他千里天地清明。从长白飘雪到敦煌飞沙,从东海浩瀚到西湖潋滟,塞上之苍凉,江南之纤秀,五岳之雄险奇峻,九寨之瑰丽迫人,哪怕在最贫瘠的土地上生长着最稀疏的苗木,只要它是中国的地标,我们也对这片土地爱的深沉。曾欣羡过吉普赛人的大篷车总是走向远方,亦知道犹太人的智慧在世界各地闪光。但没有祖国与国土却是他们民族心中永远的伤痛,那种飘如陌上尘的漂浮感,深深渴望的归属感,只有离开祖国的人才能理解。离开祖国,心总是在腾空着,只有踩在祖国的经纬上,每走一步才是那么的踏实。
徜徉古迹,总觉得那一扇扇窗棂里仍居住着我们远古的祖先,他们的血液凝固在青铜铸铁的斑斑锈迹里,氤氲在温润白玉的清晰纹路里,流淌在古瓷紫砂的流畅线条里;他们的灵魂,寄居在古籍经典的方正墨字上,跳跃在国粹戏曲的铿锵戏文里上,游荡在古寺幽刹的清扬梵唱中……巴黎的时装台上,演绎着无数的风情万种,但每当看到赤金、湖蓝、石青,还有那最摄人心魄的一抹中国红在具有东方美的模特身上展示时,一切的一切都为之黯然失色,这种与呼吸心跳相连的感动,只有祖国的文化才能赋予给我们。
记得今年春晚时,不管节目内容多受人诟病,但开场音乐响起时,还是有泪奔的冲动,家中不同性格的沃野上生活的人民,北方人豪爽,南方人清秀,依山之人质朴,临海之人灵动,不知是什么人发明了“血浓于水”这个词,把如此多背景不同,性格迥异的炎黄子孙联系在了一起,所以运至所牵,情之所系。记得当初看《安塞腰鼓》一文,文中写到说打鼓的人那“消化着老黄瓜和扁豆角的身体里蕴藏着改天换地的力量”,觉得心里大受震动。直到亲眼在陕北看见了打腰鼓的农民,才验证了这种感动。脸上满是沟壑的老汉,腾跃,呐喊,一时间觉得我们的民族和人民,在历尽百余年的苦难、沧桑后,仍能如此洒脱的跳跃起舞,仍能如此恣意的表达欢乐。还有什么样的人民比这更可亲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