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西X简书 | 儿时的年味

儿时的年味|过年是时间的刻度,也是一种仪式感

2019-01-09  本文已影响0人  陌生的小康

我出生在苏北通榆河畔的一个小村庄,村庄四周有小河环绕,庄上住了有五六十户人家,大多是有亲戚关系,往上追溯几代人,祖先们都是兄弟姐妹,据说祖上是清朝中晚期从苏州吴江一代迁居而来。

记得那个村庄儿时的过年很有仪式感,而过年前的种种准备更像是时光的刻度,年复一年的上演。现在回想起来,其中有一些温馨,也有一些酸楚。

每年暑假的时候,奶奶就开始准备过年包子用的野菜馅,一般是姐姐和我去远处村边的田垄边挖,这种野菜叶子椭圆形,绿色,其茎为浅绿色和微紫,一般是匍匐在杂草中,我们一颗颗地将其从草丛中挖出,置入竹篓,回家后洗净后,煮熟、风干,待全部干透装好待用,奶奶一般会叮嘱我们得全部干透并且待天气好时,多多拿出来暴晒,否则会发霉并影响口感。除此之外,我有时还会跟着母亲去离家不远处的蚕种场畔的桑树林中捡一些树枝回来,放在屋后的草垛旁,过年的时候当作柴火用。

过年前一个月左右母亲会带上我们去小镇上的裁缝店做上一件过年穿的棉袄和裤子(因为做衣服的人很多,越早越保险,如果晚了,很可能过年拿不到),当时每年购置新衣服的机会极少,基本上过年的新衣是接下来一年三分之一以上时间的穿着,尤为慎重。现在回想起来,因为家里当时并不富裕,每年父母都只能保证我们姐弟俩穿上新衣服,而他们自己却不一定会购置新装。现在我们工作长大了,他们老两口基本上每年过年前都会给自己做或买上一套新衣服,见到他们时感受得到他们穿上新衣后的喜悦,和我们小时候的表情几乎一样。

小孩开始放寒假时,母亲会要求我们和家里人一起打扫除,清除床底积攒的灰垢,擦玻璃、洗被单窗帘、刷碗筷、拖地等,就这样忙碌一周左右的时间,家里焕然一新,出现了不一般的景象,一家人的内心都阵阵喜悦,仿佛搬了新家,其中最有趣的是姐姐喜欢和我挪动我们那屋的几件家具,两张床、两张小书桌以及一个衣柜而已,但是空间组合的移动却让人觉得,哇,新的天地唉。

到了最后一周,开始忙着各种食物的制作,包子、藕饼、肉丸等,还会买上一些排骨、五花肉、鱼等放在家中。其中,虽然肉丸子更大气,但是在我眼中,和现在每天都能买到包子不同,儿时蒸包子是我认为最主要的过年符号,而包子也是我自己最主要的过年食物,前面说过做包子用的野菜馅已早早准备好,父亲将剁碎的五花肉炒得半熟,然后和已经切碎的野菜馅搅拌在一起,装满了好几个大的脸盆。当时的家里并不是用煤气灶,是有烟囱的砖灶,我家砖灶是两个口的。全家人在灶旁的木桌上包包子,有时候隔壁的婶婶也会过来帮忙。在我最小的时候,我的工作就是往灶里添柴火,等我长大了,添柴火的工作就会交给婶婶家的弟弟妹妹,我就可以和大人们一起包包子,虽然我小、包得慢,但是大家会夸我褶子漂亮、均匀。在小屋中,当一笼笼包子蒸好时云雾缭绕的仙境更是让我陶醉不已,趁热咬上一口顿时觉得人间美味不过如此。

最有仪式感的事,对我个人而言,是大年三十的下午给祖先们上坟、送压岁钱。小的时候是父亲带着我走到太爷爷、爷爷的坟前,后来大一点了,就是我和叔叔家的弟弟两个人去上坟、送压岁钱。一般当天早先时候就把压岁钱准备好,一般会有很多份,送给各位祖先。我们俩会先取上一根芦柴然后出发,出发前我们俩设计好线路,看怎么走最方便。一般会先去爷爷的坟前,因为爷爷的压岁钱最多,离得也较近。当然随着年岁的增长,大妈、奶奶、大伯也相继离世,走的地方越来越多、越来越远。母亲一般会教我们在下跪烧纸钱的时候认真念叨“各位老祖先,保佑儿孙脚手坚牢”,一直跟着念,我内心认为母亲想说的是身体健康、品行良好吧。

一晃我快四十,已经无法回到童年,但是儿时年味刻入血液。当每次过年一家人聚在一起时,幸福感和对未来的向往、对过往艰辛的释然都交织在一起,告诉自己这就是生命和生活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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