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语|1978年我在乡下与日语初相遇
1978年秋天的一个下午,我刚放学回到家,就看到父亲和一个同事、还有我的姐姐在家里,围着一个手摇式电唱机坐着,就是在电影里看到过的那种放上唱片就会唱歌的机器。但是那天电唱机里传出来的不是歌曲,而是一些奇怪的说话声,听不懂的。后来我才知道那叫做日语。
那时候我在离县城最偏远的大瑶山公社小学读四年级,姐姐上初中一年级,初中开始开设英语课,而乡村中学没有英语教师,当老师的父亲就被派去培训了一段时间的英语,回来充当学校的英语老师。
父亲培训结束回来的时候,不但带回了英语课本和电唱机,还带回了一本日语课本及学习唱片,为我们开启了学习英语和日语的大门。
姐姐放学回家,除了听唱片学英语之外,也自己听日语唱片学日语,还教给我一些单词,于是作为跟屁虫的我,也学会了摇头晃脑像小和尚念经一样的念五十音图,记住了几个简单的日语单词。
印象最深的是我们学了“あたたかい(暖和的)”、“あさ(早晨)”两个单词后,自己拿它组成词语“暖和的早晨”,然后不停地念叨“あたたかいあさ(a ta ta ka yi a sa)”,达到了举一反三的效果,所以记忆很深刻。
当然那时候的学习是出于好奇而产生兴趣,玩耍一样的学了一段时间,记住了几个单词,后来兴趣转移,就停下了日语功课,丢之脑后了。
这就是三十多年前我和日语的初相遇,猝不及防,一见钟情,相恋不久又抛弃了它,直到上大学选修第二外语,才又与它重新携手共同开始一段新生活。
大三的时候才能选修二外,可以选法语和日语,我自然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日语。重拾日语课本,有一种“似曾相识燕归来”的感觉。如果说小时候学日语是过家家般的玩耍,那大学时就是重头开始认真的学习了。
大学里我曾有过两个日语老师,都是在日本留学工作过的海归老师,不但日语讲得顺溜,举手投足间也全是日本范儿,大概在那个国家呆久了自然就会受影响吧,反正如果不说是中国人,他们可能会被当作日本人。
尤其是那个女老师,五十多岁了,气质特别好,穿着打扮也都是日系风格的,毛呢小西装外套,毛呢百褶裙,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这些都是非常时尚的打扮,她也因此成为我们女生的偶像。
女老师还会教我们一些日语歌曲,比如《滨边之歌》(也译为《海滨之歌》)、《花》等等,提高我们学习日语的兴趣。
那时候我们学日语非常带劲儿,课余时间都会跑到语音室去借磁带来练听力练口语,遗憾的是没有去参加任何日语考级的考试,无法检验到底是什么水平。
但是,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学得好不好,在工作中一用就可以检验出来了。毕业实习的时候我被分配到中国仪器进出口公司技术服务公司的亚太业务部。
所谓亚太业务,其实主要就是日本的业务,从日本进口的各种仪器设备有问题要报修的都会报到这儿来,再统一安排人员去维修。
实习期间恰逢有日本公司人员来洽谈合作事宜,业务部的副经理知道我学日语,便让我去旁听。
副经理是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日语专业毕业的,个子高高大大的一个女经理,做起事情来非常雷厉风行,日语也是杠杠的,一个人对阵几个日方人员。
而我仅凭学了一年多只够打招呼的日语水平,去听这样的商务谈判,便只有打瞌睡的份儿了。相比之下,真是汗颜,深感学艺不精,也暗暗发奋要更加努力,然而毕业工作后用不上日语,不久便束之高阁,彻底抛弃了它。
到现在,大约只记得几个简单的日语单词和短句了吧。看见简书牧心的“和日语来一场约会”的征文,不禁回忆起那些和日语相遇相识相恋的日子来,是有此文以记之。也衷心希望学日语的朋友们能持之以恒,学有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