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与你

如果你能活得像妖精

2020-02-22  本文已影响0人  00000兔

      春节轰轰烈烈地来,沉沉寂寂地去,仿佛是以除夕夜为节点分割得分明。手足无措的忙碌被切断,取而代之的是百无聊赖,阳光开始懒散,提着礼盒走动的步子四处散落。

    年三十的晚上,迫于母亲大人的强势劝诫,终于换上了一双红袜子,然后倚在床边盯着手机刷祝福留言。孔明灯飘过的时候,把星星衬得不再那么明耀,母亲大人向我欢呼着说“快看快看”,于是裹了棉衣特意出门去追逐那几抹光亮。

      灯时断时续地飘过院落,远处的大昭寺该是人声鼎沸,一年又一年,烟花的样式好像从未变过,旺火的暖意也仍然延续地毫无新意,恍然就分辨不出这究竟是哪一年。

    意外的祝福私信总是很多,还有微信上或大或小的过年红包,对于冷清的我而言算是份热闹。一直等的那条祝福信息终于由电磁波转变成眼前的文字,还是简简单单的清丽内容,文字从来不多,依然是只称呼名字的亲切。

      混合着感冒过敏的疲惫,眼睛突然酸起来,从你信息窗口上弹出的每一个字,对于我有着莫名的感染力,这一点,在很久之前已经被重复验证了太多次。

      我们都没忘,什么时候起的每一年,我总在守岁的夜里和你聊现在聊过去,我说某一部甜蜜温暖或套路诡异的韩剧,你说烧脑或热血的美剧,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每一句都让如此敏感的我开心踏实得一塌糊涂。后来就突然不再联系,从冬到夏再至严寒,我看着你收割了很多不错的offer,也把学校能拿到的最高奖学金悉数收入囊中,我看着校奖的展板照片和采访录突然笑了,这就是你,没料到能如此优秀的你,多希望你曾担心的所有事情在未来都云淡风轻。

      昨天,趁着母亲大人的半天假,决定面对每年头疼死却无法逃脱的走亲戚。临时变了目的地,手机挂断电话后就再无法开机的我,和被嘱咐了无数遍却依然没带手机的母亲大人,像遮了眼睛在结伴行走。

      几年前才走过一次的公交线路早就更改得面目全非,十几公里的路就那么误打误撞地去了。果不其然,在听了向来习惯于编造事件指桑骂槐的某位亲戚一顿繁复盘问候,夜色里一进家门的我忍不住对爱逞能、把我所有事随便对外边说的爸爸大发脾气。

    那个初一时某次考试成绩不好因为爸爸多问而揉掉卷子大哭的我瞬间回来,自我怨恨和自暴自弃的情绪都决了堤奔涌而出,春节前纷至沓来的所有打击和压力全部落实。平心而论,很多很多处境,本就是生而有之,逃避不得也难改变,唯一能做的只有心平气和抑或恼怒愤懑地接受。一直看着所有境况似乎越来越糟,学业的不顺、家里的琐事、性情大变的亲人,都在每一个稍有挫折的瞬间被无限放大成满是焦虑而无希望的未来。

      我说,多想活得自由简单无束缚,就算不能完全为自己考虑,最起码基本的事情上没那么多委屈无奈,以及看人脸色的心悸与心酸。

      母亲大人说,那不是凡人的生活,鬼神妖精,也许才能活成那般样子。妖精,也好啊,谁能活得像妖精呢,谁能丝毫不顾忌不烦忧,就那么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一世。赞赏和鼓励总是显得无关紧要,指责和不满却一直横亘绵延成山。消极颓靡的话不能说在所有公开的角落,所以才有如此多的声音藏在这个交织的网络背后吧,不相识、不相知,不用掩饰和解释,哭了笑了都真实。我们只有在匿名和不熟知的时空里,才能活得像个妖精,就算害怕畏惧,也能说得坦坦荡荡或者直白得哀哀戚戚。

      妖精呵,倘若你听得到人间愁事烟云,记得每一世都只做那个妖精,不落凡尘,不染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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