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车记（六）

                                                    花花

花花，不是华晨宇。而是，我们这一批学员中有两个花花，大花花和小花花。二人年龄相仿，均出生在95年左右，小花花姓花，俗称“花姑娘”、“小花花”，看过去略显成熟；大花花本名不姓花，因为长得一副漂亮可爱的娃娃脸，在学校里童鞋们都喊她“花花”，她比小花花早来几天驾校，略占便宜，所以我们一致喊他大花花。

两花花，在乏闷无聊的驾校学车中给我们增添了不少乐趣。同是花花，同是一段年龄，都是本地苏州人，但性格迥异。

大花花爱笑，每每被老张破口大骂时，往往一张大笑脸就能止住老张不停的恶骂。小花花略显忧愁，同样是老张对她有意见时，她的一个急眼就把老张的那个破嘴给收住了。大花花性格爽朗，像个女汉纸，练车时再大的困难都难使她愁眉不展；小花花看起来小家碧玉，开起车来异常谨慎，淑女般地转动方向盘。

两人年龄都很小，老张对他们关爱有加，源于她们的活泼可爱，源于她们的率真直接，但更多因为她们的家世背景。大花花的姥爷与老张是老邻居，又是几十年的老友，老张自然不会对大花花花脾气，小花花出生富二代，刚从澳洲学习回来，有次临近科目二考试，小花花要赶着去南京参加亲戚的婚宴，又不敢向老张请假，只好让她妈妈代请，电话刚打过来，一起学车的其他学员都在现场，老张正在对刘益倒桩的不合格进行批评，刚听到小花花请假，老张就骂开了，仔细一听声音又不对劲，后来才听出是小花花的妈妈，老张的声音立刻从广场外都能听到的一百八十分贝降到五十分贝的细声细语，平时习惯的粗狂吼声瞬间变成温柔细语：

“哎呀，没事的阿，不就两三天嘛，回来我单独找她练习练习就好啦”

“小花花学的很好，又很聪明很机灵，肯定学得快的”

“没事的，作为师傅教好她 是应该的嘛。”、

……

老张刚挂完电话，之前电话里的欢快笑脸全无，而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对正在练车的刘益怒气十足，一边骂着刘益，一边嘟吶着“什么结婚让一个小丫头去，练车不练，怎么能过呢？”

两朵花花表面上和老张都是和和气气，暗地里，尤其在我们学员的微信群里，骂老张的最多的还是她两，“老色狼、死老头、色鬼……”老张的很多外号都是取自于她们。一次科目三练习的路上，车里除了老张，后排全坐满了，后排的一个学员无意间打开微信群观看聊天记录，一不小心点开了语音键，“那个老色鬼，怎么天天那么色，净想摸这摸那”，声音响彻在狭小的汽车室里，此时没人敢开口，都默默不语，静观老张神情，出乎意料，老张沉默许久，点上一支烟，抽了几口，后来的练习，一直都沉闷不语，值至结束。

后来的几天练习，老张“收敛”不少，几乎很少与两位花花搭话，不到万不得已才聊上几句。科二科三，花花们都很顺利，一次性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