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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妄想的汤粉之瘾

2017-09-28  本文已影响0人  老铁吃饭

一个被寒风吹红脸蛋的女孩站在东经115°寒冷的波洛文卡河河畔,拿着心爱的俄罗斯套娃,一层被刷在脸上的干裂皱皴被纯挚的微笑漾开,满心欢喜。她开心的理由是因为个头硕大的娃娃里还有未知的惊喜,那五彩斑斓的色彩与亮滑的木质波动了她内心寒风吹不散的期待。

现代的我们深深了解那种感觉。开启快递包裹那一瞬内心的触动,鱼竿起杆时那一瞬的鼓舞,将身上所有的荷尔蒙都抽集到颅顶,然后孑然一身,体会那样深邃难以捉摸并已被降服满足的吊瘾。

将经纬的坐标往南移至相距3000公里的南昌,潮热的空气将坐标氲湿,滴答着水珠落在透着沙白的老屋旧瓦,又笔直的落到了烧灼炙热的瓦岗上,滋出了一道水汽,不规则的随机遁入了空气,将这份未知的期待通过空间与温度的转换传递到这里。都是相同的,不管在哪,人们对惊喜的期待与信任,从未因地域与环境而改变。

经营瓦罐汤的中年人叼着半颗卷烟,粉白背心后的汗珠被厨房几尊充满炭火的缸瓦凝结成盐,白色手套中握着一柄黝黑的铁托,拱一拱身子,衔出一罐瓦罐汤,汤面上斗大的油漂懒懒的来回拥挤着,中年人就像制作套娃的艺人,在人们的期待下酝酿着一次次逐渐清晰的惊喜。

在南昌,火与罐从未分离。被端上桌被享用的那些片刻,罐儿始终保留着火的温存。早上晨曦微露,对于瓦岗与瓦罐来说,只不过时间转移中的简单瞬间罢了。不曾分离,就意味着从未熄灭。硬质的炭块堆积在瓦岗底部,六面体炭块散发出的恒温滋养着挂在瓦岗内的一坛坛瓷罐,星火昼夜不散,温热永久留存,那些浸在罐儿里的肉啊,吸进了汁水,释放了精致的鲜味,一枚鸡蛋卧在罐底,被煨的晶莹剔透,边缘已经趴的软糯,它们是一体的吗?还是相互为彼此存在?舌尖无法解读,但亘古不变的是时间靠出的美味,这感受,像极了站在波洛文卡河畔的微笑少女,悠扬的围绕在身旁,好美。

浮沉之后,便是坠落。汤水光怪陆离,迷惑了双眼。如果只让河畔少女看着套娃而不去触动,便成了爱而未得的悲剧。借一份拌粉来涂抹此刻的空虚涣散,不是选择,而是这段惊喜的归宿。松散柔韧的米粉,被色泽艳丽的葱花、剁椒、花生渲染的动人,拌匀,唆。看着这轮令人沉醉的惊叹最后和你挥一挥手,河边的姑娘也心怀满足,顺着河边拥入了温暖的家。

上帝揭穿了我们的秘密,看透了我们的心思。在地球上的任何位置,都安排了不同的美好,哄着我们,让我们笑,赶我们回家。来回穿梭的思绪,冷热交替的空间,烟气朦胧,斗转星移,未知的惊喜,存在瓦岗里,溶于汤粉中,这么渺小,那么无知。我们,这么单纯,那么无知的爱着,这诡异的吊瘾,放弃吧,不要妄想了,你戒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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