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扯
2022-06-16 本文已影响0人
方冷颜
文/方冷颜
风决定要走，云怎么挽留。
——庄心妍《以后的以后》
风很温柔。
云舒展着翻腾。
是擦肩而过的匆匆，来不及抬眼问候。
在原地等候。
徘徊熟悉的街口。
一年便是一年，一天又是一天。
街口的两棵树，高高的抬起着头颅，一个向左张望，一个向右张望，他们望着的，皆是远方。
门前的两只鸟，扑腾着坚毅的翅膀，一个向左飞，一个向右飞，他们飞去的，皆是前方。
溪中的两条鱼，摆动着僵硬的尾巴，一个向上游，一个向下游，他们游着的，皆是反方。
一条线啊，横亘在哪里？横亘在那里。
横亘在两棵树的根上，他们根与根相连，怎么也走不远。
横亘在两只鸟的脚上，他们脚与脚相拽，怎么也飞不远。
横亘在两条鱼的尾上，他们尾与尾相接，怎么也游不远。
谁也到达不了谁的远方，谁也去不到想去的地方。
他们只是，在不知是否属于自己的圆圈里打转，也不知，究竟是谁困住了谁。
一条线啊，有两个端。
一端蓄满爱啊，一端是不甘。
一端藏着欢喜，一端是委屈。
一端装着回忆，一端是伤痕。
风很温柔。
却不曾为谁停留。
是一眼而过的惊鸿，却难以成为原地的理由。
云蜷曲着翻腾。
在梦境里为谁追逐。
一年便是一年，一天又是一天。
一条线啊，时间洗礼后，竟然断了。
断在哪里？断在那里。
断在向左张望的树根，向右张望的树背上了行囊。
断在向左飞翔的脚跟，向右飞翔的鸟飞向了自由。
断在向上游着的尾骨，向下游着的鱼随波了前方。
一条线啊，有两个端。
一端伤筋动骨，一端是远行。
一端残缺不全，一端是自由。
一端鲜血淋淋，一端是解脱。
风很温柔。
却比谁都决绝。
是一瞬而过的片段，自由从不是等待。
云粉身碎骨。
在熟悉中重塑。
是长长久久的过往，等待也总有结局。
一条线啊……
想断的时候很果断，不想断的时候也可以如此优柔寡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