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短歌

她的香是什么香

​

她已经走远了

她的香是什么香

是蜂蜜吗？甜甜的

还有一丝轻微好闻的酸

那是梨香？在我记忆中

靠近梨核的地方

有一种近似于苦的酸

她的香是什么香

她已经走远了

地铁里的一头公牛

人流中他突然掉头，像一头公牛

不存在的牛角把空气划出一道口子

在乘坐手机上下班的人中间

在每一个脑子连着手机的人中间

他突然掉头

假如身体再慢一些

身体就会失去它突然改变主意的脑袋

——那不是人类的转身

是一头公牛的转身

凶猛、无所顾忌

像是没有理智

他突然掉头，向反方向走去

凶猛，如一头公牛

情侣

被人潮推挤着

他和她不知怎么撞到了一起

抬头一看

是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转头讪讪分开

好笑的是，撞到的瞬间

他俩像极了一对愚蠢的情侣

因为相爱而愚蠢

因为愚蠢而更为对方所爱的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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