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简史》读书笔记之十六：第16章 正义：人类的道德困境

本章我们来说说正义。和其它感受一样，人类的正义感是从远古进化而来的。人类在几百万年的进化过程中，慢慢地形成了人类的道德。但是这种道德只适合处理小型狩猎采集部落中人与人之间的社交和伦理问题。

001过去的正义很难适应现代社会

随着人类规模的扩大，我们很难在复杂的全球化世界里实现原有的正义感价值观。在只有数百人部落的远古社会形成的正义感无法用来调节现在全球数十亿人之间的关系。

因为，追求正义，除了要有一套价值观以外，还必须要明确因果关系。

在原始社会，你抢了我一篮子蘑菇，我的孩子就要受饿。这是很明确的因果关系。但是现代社会，情况就复杂起来。我可能只是坐在家里吃早餐，在动物保护组织眼里我就是在剥削那些可怜被关在笼子里的鸡。

就连自认为做善事也有可能得到坏的结果。你今天放生了一天外来的鱼，也许第二年它就泛滥成灾，破坏了这个地区的生物平衡，让这里生活的其它生物灭绝。导致害虫没有天敌，庄稼欠收。

全球经济、政治网络连为一体，因果关系错综复杂。连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也难以回答。

002难以判定的意图道德

现在的社会结构，不喜欢费力了解真相的人可以过着幸福地无知生活，而想要了解真相的人则无比困难。比如我购买了一家化学公司的股票。这家公司会将污染的废水排放到附近的河里。那么，我也犯了偷窃河流的罪过吗？如果不能得知所有的真相，我们该如何保证自己遵守道德正义？

有些人试图用“意图道德”来辩解，即只要目的正义而不是由结果或者行动决定是否正义。但现代社会最严重的罪行不仅源于仇恨和贪婪，还源于无知和冷漠。

让我们设想一下：在20世纪30年代的德国，一位邮局的经理。他是受尊敬的领导，关心照顾员工；他是认真的职员，顾客包裹丢了会尽心尽力寻找；他是业务专家，确保所有信件和包裹能准时到达。但这样的效率和工作态度正是纳粹德国需要的。不论是种族歧视的宣传品、盖世太保下达的残酷命令都因此准确无误地被送达。

在事情已经发生许久后的现在，我们才得以理清因果链条，认为这是非正义、不道德的。但这只是“马后炮”，对还保留着狩猎采集者大脑的人类来说这个世界太复杂了。

003大规模结构性偏见

当代世界上大多数不公平不是来自个人偏见，而是来自大规模的结构性偏见。我们的大脑对这样大的数据还没有进化出可以觉察分析的能力。每个人都至少是某些结构性偏见的共犯，但是我们没有时间和能力去分清这些事实。

比如，我们在讨论此次冠性肺炎疫情是，关注的都是精英阶层，至少是有时间有条件能在网络上发声的人群。而对那些忙于生计、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的弱势群体就容易忽略。

所有群体都会有只有自身才能遇到的困难、侮辱或者歧视。就像一个非裔美籍男人无法知道作为一个非裔美籍女性或者眼盲的俄罗斯人或者中国女同性恋者会是什么滋味。

过去这种理解可能不太重要，然而到了全球化的今天，像气候变暖、人工智能的重大全球议题会影响到所有人。那么我们做决策时，怎样才能把所有人的观点都考虑进去？

004应对大规模道德问题的方法

一是缩小规模。比如把叙利亚内战想象成两个人在打架。一个是好人，一个是坏人。这样就将一个复杂的历史冲突缩小为简单的事件。

二是用一个感人的故事来代表整个事件。比如在争取慈善捐款时，用一个可怜的孩子的遭遇故事就远胜于提供复杂的数据。

三是编出各种阴谋论。想要查明全球经济的运行情况可太难了。但是想象有一个秘密的组织比如长老会在背后操纵，他们为了攫取财富控制了媒体、发动战争。就很容易分辨正义与否。

以上三种方法都是拒绝面对世界有多么复杂。而第四种方法是创造出一套规则，信任某种号称全能全知的理论或领导，然后无条件跟随。这就是为什么宗教在科学时代仍深具吸引力的原因：为人类提供了避风港。

总结：

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全球性问题，但是我们并没有建立一个全球社群。现在的人类群体还只是一心追求自己的利益，而不去了解全球的真相。美国人、中国人或者伊斯兰教徒都无法构建全球社群，他们对现实的诠释理论也就难以让所有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