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薏苡不见了

薏苡[yì yǐ]，植物名。一年生或多年生草本植物，茎直立，叶线状披针形，颖果卵形，淡褐色。子粒含淀粉。供食用、酿酒，并入药。茎叶可作造纸原料。《后汉书·马援传》:“初，援在交阯 ，常饵薏苡实，用能轻身省慾，以胜瘴气。”

现在的家乡，我看不到薏苡了，小时候那几大片薏苡林子在岁月的变迁中消失了，至今我大概有六七年没有见到过这种植物了，薏苡成为我回忆中的一种植物，只能想着也许某天在田头走动，会偶遇一株成为野草的薏苡。

回忆里的薏苡林，比我高很多，叶子很像稻禾叶，也锋利得很，碰到皮肤会留下伤痕。听大人们说，这是种来抓鸟儿的。我也见到过好几次薏苡林周围立起来几张大网，不知是梦里还是现实中，我看到过网上挂着一只小鸟，它的脚被网缠住，挣扎不掉，我尝试救它，却怎么也弄不开。

抓小鸟的网支立起来是在冬天里，薏苡林干叶子很多，茎条和一些叶子依旧充满生机地挺立着。我们小孩子放牛的时候，就把牛放在田野中，簌簌地钻薏苡林，在薏苡林子捣鼓捣鼓，钻出一个空地，拿稻草铺一下，坐着或者躺着，这样可以挡住冬天的寒风，又可以瞄见牛儿们的一举一动，不过多躺一会就要睡了去。

钻进去不仅仅为寻一保暖之处，还有冒险去寻宝。我在《采野蘑菇》里提到的第一种野蘑菇白头菇喜欢生长在薏苡林子里，我们趁放牛的空隙钻进去寻找过很多次，在那时的我们看来，这是很有趣的活动，就像是一场探险，一个人或者结伴在迷宫中钻来钻去，寻找着宝藏又为自己出去寻找方向。有时候，大家都出来了，有一个单独行动的小伙伴却在里面迷失了方向，只好听着外面的人大声喊他名字的声音使劲往外钻，现在想起来这真的是有趣！

薏苡还会长出像珠子一样的果实，这些果实当过我们的玩具。我们喜欢把薏苡的果实摘回家，努力地把里面的薏苡仁扯出来。小手抓住尖尖冒出来的一小截，直接拔出来，拿线即可顺利穿进去。但是有时候扯不出来薏苡仁，只能直接拿针线穿起来。一条条手链、项链就在我们的手里产生了，晒干还可以放很久，玩过家家可以当首饰做打扮用，我小时候很喜欢这些珠子做成的手链、项链，不过可惜没有留下一条作纪念，以前总觉得年年都会有的东西，不用刻意留下。

最近我在网上查询，惊讶地发现薏苡珠子里面的薏苡仁其实就是薏米，也许那时候人们也种来收薏苡仁的，不过又不是很像，薏苡林没人管理，时间一到之后就会全部砍去，晒干当柴烧。来年长出新的枝叶，冬天到了又跟去年一样高，抓鸟的网又支起来了......

我想，也许有一天我会再遇到薏苡，在陌生的地方，也许再也遇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