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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左传》之二百一十二成公十六年 下续完

2022-12-23  本文已影响0人  俭是宝

  七月,公会尹武公及诸侯伐郑。将行,姜又命公如初。公又申守而行。诸侯之师次于郑西。我师次于督扬,不敢过郑。子叔声伯使叔孙豹请逆于晋师,为食于郑郊。师逆以至,声伯四日不食以待之。食使者而后食。诸侯迁于制田。知武子佐下军,以诸侯之师侵陈,至于鸣鹿。遂侵蔡,未反。诸侯迁于颍上。戊午,郑子罕宵军之,宋、齐、卫皆失军。

  曹人复请于晋,晋侯谓子臧:“反!吾归而君。”子臧反,曹伯归。子臧尽致其邑与卿而不出。

  宣伯使告郤犫曰:“鲁之有季、孟,犹晋之有栾、范也,政令于是乎成。今其谋曰:‘晋政多门,不可从也。宁事齐、楚,有亡而已,蔑从晋矣。’若欲得志于鲁,请止行父而杀之,我毙蔑也而事晋,蔑有贰矣。鲁不贰,小国必睦。不然,归必叛矣。”

  九月,晋人执季文子于苕丘。公还,待于郓。使子叔声伯请季孙于晋,郤犫曰:“苟去仲孙蔑而止季孙行父,吾与子国亲于公室。”对曰:“侨如之情,子必闻之矣。若去蔑与行父,是大弃鲁国而罪寡君也。若犹不弃,而惠徼周公之福,使寡君得事晋君。则夫二人者,鲁国社稷之臣也。若朝亡之,鲁必夕亡。以鲁之密迩仇雠,亡而为仇,治之何及?”郤犫曰:“吾为子请邑。”对曰:“婴齐,鲁之常隶也,敢介入国以求厚焉!承寡君之命以请,若得所请,吾子之赐多矣。又何求?”

  范文子谓栾武子曰:“季孙于鲁,相二君矣。妾不衣帛,马不食粟,可不谓忠乎?信谗慝而弃忠良,若诸侯何?子叔婴齐奉君命无私,谋国家不贰,图其身不忘其君。若虚其请,是弃善人也。子其图之!”乃许鲁平,赦季孙。

  冬十月,出叔孙侨如而盟之,侨如奔齐。

  十二月,季孙及郤犫盟于扈。归,刺公子偃,召叔孙豹于齐而立之。

  齐声孟子通侨如,使立于高、国之间。侨如曰:“不可以再罪。”奔卫,亦间于卿。

  晋侯使郤至献楚捷于周,与单襄公语,骤称其伐。单子语诸大夫曰:“温季其亡乎!位于七人之下,而求掩其上。怨之所聚,乱之本也。多怨而阶乱,何以在位?《夏书》曰‘怨岂在明,不见是图。’将慎其细也。今而明之,其可乎?”

译文

  七月,鲁成公会合尹武公和诸侯进攻郑国。成公将要出行,穆姜又像以前一样命令成公。成公又在宫中设了防备以后才出行。诸侯的军队驻扎在郑国西部,我国的军队驻扎在督扬,不敢经过郑国。子叔声伯派叔孙豹请求晋军前来迎接我军,又在郑国郊外为晋军准备饭食。晋军为迎接我军而来到。声伯四天没有吃饭等着他们,直到让晋国的使者吃了饭以后自己才吃。诸侯迁移到制田,知武子作为下军副帅,率领诸侯的军队入侵陈国,到达鸣鹿,因此入侵蔡国。还没有回来,诸侯又迁移到颍上。七月二十四日,郑国的子罕发动夜袭,宋国、齐国、卫国都溃不成军。

  曹国人再次向晋国请求。晋厉公对子臧说:“你回去,我送回你们国君。”子臧回国,曹成公也回来了,子臧把他的封邑和卿的职位全部交出去而不再做官。

  叔孙侨如派人告诉郤犫说:“鲁国有季氏、孟氏,就好像晋国有栾氏、范氏,政令就是在那里制订的。现在他们商量说:‘晋国的政令出于不同的家族,不能统一,这是不能服从的。宁可事奉齐国和楚国,哪怕亡国,也不要跟从晋国了。’晋国如果要在鲁国行使自己的意志,请留下行父而杀了他,我把蔑杀死,事奉晋国,就没有二心了。鲁国没有二心,其他小国一定服从晋国。不这样,行父回国就必然背叛晋国。”

  九月,晋国人在苕丘逮捕了季孙行父。成公回来。在郓地等待,派子叔声伯向晋国请求放回季孙。郤犫说:“如果去掉仲孙蔑而留下季孙行父,我给您鲁国的政权,对待您比对公室还亲。”声伯回答说:“侨如的情况,您一定听到了。如果去掉蔑和行父,这是大大地丢弃鲁国而加罪寡君。如果还不丢弃鲁国,而承您向周公求福,让寡君能够事奉晋国国君,那么这两个人,是鲁国的社稷之臣。如果早晨去掉他们,鲁国必然晚上灭亡。鲁国靠近晋国的仇敌,灭亡了以后就会变成仇敌,还来得及补救吗?”郤犫说:“我为您请求封邑。”声伯回答说:“婴齐,是鲁国的小臣,岂敢仗恃大国以求取丰厚的官禄?我奉了寡君的命令前来请求,如果得到所请求的,您的恩赐就很多了,还有什么请求?”

  范文子对栾武子说:“季孙在鲁国,辅助过两个国君。妾不穿丝绸,马不吃粮食,难道他不是忠诚吗?相信奸邪而丢弃忠良,怎么对付诸侯?子叔婴齐接受国君的命令没有私心,为国家谋划也没有二心,为自己打算而不忘国君。如果拒绝他的请求,这是丢弃善人啊!您还是考虑一下吧!”于是允许鲁国讲和,赦免了季孙行父。

  冬季,十月,放逐叔孙侨如并且和大夫们结盟。侨如逃亡到齐国。

  十二月,季孙和郤犫在扈地结盟。回国,暗杀了公子偃,把叔孙豹从齐国召回而立了他。

  齐国的声孟子和侨如私通,让他位于高氏、国氏之间。侨如说:“不能再犯罪了。”便逃亡到卫国,也位于各卿之间。

  晋厉公派遣郤至到成周去献对楚国作战的战利品,郤至和单襄公说话,屡次夸耀自己的功劳。单襄公对大夫们说:“郤至恐怕要被杀吧!他的地位在七个人之下,而想要盖过他的上级。聚集怨恨,这是祸乱的根本。多招怨恨,是自造祸乱的阶梯,怎么还能据有官位?《夏书》说:‘怨恨难道只是在看得到的地方?看不到的倒是应该考虑。’这是说在细微之处也要谨慎。现在郤至把看不到的怨恨都变得明显了,这样可以吗?”

鲁国的军队不敢借道郑国,要晋军来迎接,公孙婴齐为了等待晋国使者,竟然四天不吃饭,这是要表现对于大国的尊重吗?鲁国的小心是对的,郑国发动夜袭让宋、齐、卫联军溃败。联军是为了讨伐郑国的,结果郑国先发制人。

晋厉公一定要子臧回国才放曹成公,是为了在曹国制造平衡吧!子臧净身隐居,是为了避免曹国势力分裂吗?

宣伯依然觊觎孟、季的家财、势力,一直向晋国游说。鲁成公的坚持,季文子和公孙婴齐的品格让范文子为他们说话,季文子最终化险为夷,宣伯被驱逐,跑到齐国又和声孟子通奸,这简直是专职吃软饭的。国、高二族是齐国传统豪门,宣伯不敢和他们并立,又跑去卫国,还能混到卿职,难道又是靠女人吗?

鄢陵之战的胜利让郤至膨胀了,到处夸耀自己的战功,敏锐的人都能察觉到他的危机,甚至是整个郤氏家族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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