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一世长安情情涩故事

黄沙漫漫 公主慢行

2019-06-05  本文已影响716人  奈何青丝换白发

我的母妃原本只是一个掌灯的小宫女,因皇帝喝醉了酒,才有了我,而我只是个女儿,所以终究也没有母凭子贵起来,母妃被封了最末等的宫嫔,关在最寂寥的宫殿里面,天天望着四角的宫墙,被所有人都遗忘在了这个琉璃瓦下的高墙中。

原本宫中是有两个宫女一个太监的,这些人在宫里皆平起平坐,唯下等的,就是我的母妃。

宫中的嫔妃无时无刻不盼着皇帝的驾临,唯独我的母妃,因为她知道,皇帝永远也不可能见她。

到后来,就只剩下了我和母妃。

那年开春,我三岁,听的外面极其的热闹,原是皇帝册封了新后,这本来与我和母妃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新皇后合宫打赏,就连我和母妃也得了一匹锦缎。

到了这年冬天的时候,我第一次看到雪,洁白的雪片落到朱红的宫墙上,我头一次觉得这里开始变得柔软了起来。

我和母妃在院子里将雪团成了好大好大的雪球,我在宫门口用力的一推,没有想到雪球一下冲了出去。

我刚跑出去宫门,就看到了宫门口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用力的仰着脖子,也只能看到他的下巴,我只记得他穿着一身明黄色的衣袍,身后披着墨色的大氅,手里提着六角的宫灯,明亮,也有些晃眼。

这是几年来我第一次见到除了母妃和那几个太监宫女之外的人。

我本来这是想向他讨回他身后的雪球,他却问我是谁,我一一回答,他蹲下来捏了捏我柔软的小脸,陪着我团了很多的雪球,直到听到母妃的声音,我才回去。

那人说,明天,还陪我来团雪球。

我没有告诉母妃,因为这是我们俩的小秘密。

没曾想宫里的太监宫女勤快的很,第二日我透过门缝看过去,各处已经没有了雪的痕迹,只有我和母妃的宫里,因为来不及打扫,到是满园是雪。

只是我等了一日,两日,他终究没有来。

这之后,宫里传来消息说,西边部族不断来犯,很多常胜将军也节节败退,为壮我军志气,只得御驾亲征。

那日,天气晴好,莫名的有小宫女给我和母妃送来了华服,我穿戴一新,被带着跪到了最后面冰冷坚硬的大殿的青石板上。

这是我头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看的我眼晕,原来这个世界不只有那个小小的院落。

我抬头看了一下前面那个一身戎装的男人,兴奋的告诉母妃那就是陪我团雪球的那个人,母妃不敢抬头只是扯扯我的衣角,另外一道恍惚带着刺的目光袭来,浑身冷汗。

我长这么大,从来没人教过我规矩。

第二天,我就被小宫女带走,去了一个明亮华丽的宫殿,宫殿里面香气袭人,正前方坐着一个美如秋水的女子。

以后,我便开始唤她为母后,母后经常看着我感叹,说我的样貌与皇帝有了三分像,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宫殿多,人也多,要守的规矩更多,我挨了许多打,终于知道了原来每一个菜都不能吃第四口。

我思念母妃,也开始怀念那小小的宫院。

我四岁了,生辰的时候得到了一盘云片糕,白白甜甜,可我还是思念我的母妃。

我五岁了,生辰的时候得到了一个兰花碧玉簪,秀美小巧,可我还是思念我的母妃。

我六岁了,生辰的时候得到了一对红宝石的镯子,我用它与母后交换,我想去看我的母妃。

母后将它随意的赏赐给了自己的小宫女,我终于见到了我的母妃。

与母后相比,母妃远没有那样昳丽的容貌,现在站在母妃的面前,可我还是想她。

我七岁了,皇帝终于打仗回来了,明明是寒冬腊月,大殿前却泛着旖旎的春光,所有的妃子尽态极妍,鬓发如云。

我跪在母后的身后,不敢看后面是否有我的母妃。

在我八岁的那年,皇帝新册封了一个柔贵妃,将后宫所有的宠爱都给了她一人,母后只要看到我就会生气,我也学会了乖巧。

九岁那边,母后诞下了嫡公主,我越发的乖巧起来。

十岁的时候,嫡公主周岁,小公主可爱极了,皇帝也抱着不撒手,我便溜出去。去见了我的母妃。

母妃依旧独自守着小院落,时光老了,她同这宫墙一起开始斑驳了起来。

我十一岁的时候,宫里大选,后宫里面多了很多新的面孔,环肥燕瘦,各领风骚,母后脸上的胭脂也愈发的厚重起来。

可她才二十六岁。

我不知道母妃几岁,母妃自己,也不知道。

我十二岁的生辰,母后只是打发了小太监送来了几个珠花,我能听到旁边嫡公主柔软的轻笑。

我又开始想念母妃了。

到了我十三岁的时候,宫外战争又起,为了支援大军,宫里的一切用度全部缩减,就连母后的宫里也少了很多精致的吃食。

那母妃呢?

到了我十四岁的时候,母后的脾气越来越不好,有时候连小公主都要数落几句,因为柔贵妃诞下了皇子,皇帝甚是喜爱。

我十五岁的时候,战事依旧没有停息,双方都吃紧,民不聊生。但是我的吃穿用度却突然好了起来。

常有宫女带着香膏,端着香粉来我住处,往身体各处涂抹。越发的肤如琼脂起来。

我已经许久都没有出过宫门半步,现在被宫女带着,一出宫门就看到了细雪落满了枝头,原来又是冬日了。

我曾想过,若没有那一场雪,我是不是还同母妃一起守着飘雪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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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殿前,我端着生平最端庄的仪态,恭恭敬敬向明堂上高坐的天子行礼,唤一声。

“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也是我十五年的光景中第一次唤他为“父皇”。

天子道我是他最宠爱的娇女,又是皇后抚养长大,身份地位,自不必言说。

便赐予封号,交给了另外的一个使命。

和亲。

祈我国运昌隆,祈天下苍生再无战事。

我跪在殿前,平静的接过来描了金边的圣旨,瞧一眼天子,威严万千。

宠爱?

我始终乖巧的笑着,听着两旁朝臣的恭贺,这一切似乎都是皇帝最宠爱的公主的,与我何干?

只是,一根红绸当真能拦得住千军万马?我不知,我只知道这一根红绸将我拉出了这万丈宫墙,红绸的那头是一个缥缈的称呼,或许我该唤一声夫君?

我十五岁那年硬生生将我的生活分成了两半。

我坐在朝南的窗户边上放眼望去,周围都是鸟翼般翘起的屋檐,我不知道哪一个屋檐下面住着我的母妃,也不知道这样的屋檐是否能为她遮风挡雨。

我只知道,母妃住在南边,我还知道我将会踏上母妃的老路,我也会有我的一角宫墙,剥夺我的韶华,让我死在别人的遗忘中。

京都又落雪,我已经穿上了皇帝赏赐的大红色嫁衣,再看一眼吧,就算是这样的宫墙,以后也看不到了。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母后来到了我的身边,她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眉目也变得柔软了起来。

我想再见一眼我的母妃。

母后允了。

雪花簌簌的落下,我坐在软轿里面,看着母妃的宫门前几枝开放的红梅,就像谁将满腔的热血洒在了雪里一样。

宫里的道路上只有刚下的新雪,母妃的宫里却已经是堆积了几层的雪片子。

宫里寒冷彻骨,母妃独自一人躺在白色的纱帐中,伸出一只枯槁的手来。

我忍住眼泪,握了握母妃冰凉的手,旁边母后的贴身宫女望着紧张的望着我,我没有开口,就这么望着母妃。

我不能哭,我若哭了,妆该花了,我若哭了,嬷嬷又会教导说以后的婚姻不会幸福。

我若哭了,母后又该不开心了。

罢了,都罢了。

我在殿前跪别了父皇母后,便由宫女搀着往外走,雪花落在我的肩头,眼睫上,到了宫门口。

我回身望了一眼,宫墙斗转,什么人看不到,只有雪上留着一行人浅浅的脚印。

母妃,后会无期了。

临上轿前,母后的老嬷嬷递给我一柄碧绿的玉如意,让我抱在怀里,说是只要紧紧地握着,这一辈子就能如意。

我接过来,依旧是冰凉的。

如意?又如了谁的心?称了谁的意?我若如意,定有人不能如意。

我上了花轿,在红盖头下,听着吹吹打打,撩开轿帘的一角,终于不见了后面高翘的屋檐。

我十六岁的生辰是在路上就这么过去了,匆匆忙忙的,我自己都不曾记得。

每日的颠簸,身体乏得很。

又是几月的光景,终于到了我未来夫君的地处。

我下了花轿,透过大红的盖头看到了外面枝头上的细雪。

怎还是冬天?可周围吹过来的,分明是暖融融的风。

风四起,吹落一地余香,也吹到了我的袖口裙边,原是梨花。

梨花都开了,姿容胜雪,因雪无香。

又是半月新婚,于洞房花烛之时,我手拿玉如意坐在床边,等着那个以我的夫君名义归来的男人。

更鼓打了一次,便听到窗外似有异动,母后派人送来贺礼,同时一个消息也不胫而走,我的母妃,在我走后,死在了宫墙里面。

没人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死的。

母妃走了,永远离开了那个四方的天地。而那个被高墙围住的地方,住进了一个我,会将我的母亲掰开揉碎了的寂寞再一次的糅合到一起。

更鼓打了两次,窗户外面安静了,我竟没有眼泪,对于母妃来说,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更鼓打了三次,外面静的可怕,我掀开盖头,望了窗外一眼,月色如银,他还是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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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的外面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忙放下盖头,来的却是宫里的老嬷嬷。

嬷嬷让我先休息,还说皇帝醉了,今天不会来了。

我一把扯下来头上的红盖头,将玉如意放到了一旁,今日的婚礼其实已经越了规矩,不过因为我是周国皇帝最“宠爱”的公主。

我也不再奢求什么。

况且,这样的婚姻对于他来说,以前就已经有好多次了,以后可能还会有好多次,缺席这一次,似乎也没什么不可。

桌上烛火葳蕤,洒落了一桌的红色烛泪。

忽然门中走进一个人来,我猛地抬头,刚好与门中的进来的人对视。

他同我一样,一身的喜气。

却带着几分酒的浊气。

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依稀看到一个清朗的身形,免不得让我想到了那个雪夜。

这一夜对于他,对于我来说,都是良辰美景。

嬷嬷走后,他将手里的酒递给我一杯,我清楚的记得,在大婚前学习礼仪的时候,嬷嬷曾说过这杯酒。

在百姓家,这酒要交杯,在帝王家,到是免了,原是谁的身份不配谁的身份。

饮一口酒,清香凌冽却带着温温的余韵。

他道这是去年酿的桃花酒。

这是我母国的风俗,洞房桃花酒,容颜永不老。

可宫里的女子,能花开百日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就连母后也免不了多敷几层脂粉。况且,就算是容颜不老,他若不愿看,你就是个不老的妖怪罢了。

一杯饮尽,他也走了。

我卸了满头的珠翠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见母妃的最后一眼,泪水,决堤。

这一夜开始,家,国对于我来说,似乎变成了一个模糊的概念。从此之后,我或许再无挂牵,孑然一身活在这万丈宫墙中。

我大婚之前便被封了肃妃,大婚之后,挽了发髻,换了称呼,或许我比母妃要幸运。

我进宫的第一日,清晨便早早的起来,本来是要去拜见太后的,但是太后在佛堂礼佛,便先去了皇后的宫中。

在大夏已经半月了,大夏与我周国似乎处处都不同。

大夏的人好鲜红衣,好怒马,好华灯,好武功,好骑射,女子也可驰骋于疆场之上,丝毫不让须眉。

我还闻得贤妃就是因为在马场上一枪挑下了皇帝的贴身护卫,才得了皇帝的青眼,直接封了妃子。

这皇帝当真奇怪。

这若是在我周国,女子上马场,已经是最大的罪过了。

因为周国的女子,好琴棋书画,好女红,那顶好的女子便是不出闺房半步。

到了皇后处,宫殿巍峨大气,带着北国特有的豪放之气,我端正的行了礼,看一眼两边坐着的嫔妃。

眉目流转中都带着几分英气,真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等到各自见礼,我便坐了下来,皇后问了我几句,我都一一作答,皇后只笑着夸我乖巧。

忽闻门外小太监通报,那个穿了一身朝服的人便出现在了门口,众人还未行礼,那人已经先道免了。

说罢,便坐到了皇后的身边,身体斜靠在椅子扶手上,端起桌上的茶水,阖着眸子小抿了一口。

我想到了那日高坐明堂上的天子,又看了看眼前,这就是帝王尊严?

他突然睁眼,眸子漆黑深不见底,面若灵狐,带着笑意扫视了一番。

他道茶水不错,自己累了,便和小太监回去了,一众嫔妃似乎都习惯了,便行礼相送,我却愕然。

不过也好,少了很多麻烦和规矩。

我进宫的第二日,见过皇后之后,便有小宫女说自己的主子邀我去品茶,我不好推辞只能答应下来。

我进宫的第三日,便常有宫嫔三三两两的来看我,这是前十六年的光景中不曾遇到过的事情。

只是我自小跟着母妃,到后来到了母后处学习规矩,大部分的时间都是我和嬷嬷待在屋子里的,对于这样的交际,我实在应付不来。

这日,我在宫里,还没听到有人禀报,便听得门外爽朗的一声笑,原是贤妃过来看我。

贤妃的打扮极其简单,头上甚至连个发簪都没有,来到了也不坐下,只是在我宫里走来走去,不停的夸赞我母国的东西当真都精致小巧。

又询问了我些许母国的事情,在听得我周国的规矩的时候,不由得发出叹惋之声。

她道,原以为这些都只是谣传,没想到周国的女子当真不出闺阁半步,不无聊吗?不想看看外面吗?

她又仔细打量我一下,道,身子骨不弱吗?

我摇摇头道,不曾。

贤妃啧啧称奇,不多时,便有小宫女匆匆忙忙赶来,在贤妃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贤妃灵巧的站起来,一眨眼闪出宫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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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夏宫里的皇帝妃子,还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

到了第四日的时候,我已经不用日日去皇后的宫里请安,各个宫里的妃子对我的好奇似乎也已经渐渐的开始褪去了。

毕竟琴棋书画说着好听,可只陶醉了自己,当真无聊。

我进宫已经一个月了,宫里的日子平淡如水,就连风吹过也不会泛起任何的涟漪,我有时候会去花园看看。

夏国的人喜欢鲜艳的颜色,花园中所栽种的一般都是颜色艳丽香气袭人的花,我叫不出名字,只觉得花团锦簇热闹的很。

花园的一角种着几颗不高的梨树,叶子稀疏,偶尔挂着几个不起眼的青色的小梨子,扭扭捏捏,带着斑点,丑的很。

花园中常有妃嫔嬉闹,娉婷袅娜的,人比花娇。

不过我听闻皇帝已经快一月没有来过后宫了。

我入宫一个半月的时候,这晚,阴风怒号,我躺在床上,听到走廊上上夜的小宫女的声音才安稳下来。

一道闪电划过,屋里瞬间亮如白昼,接着一道霹雳响起,我将自己蒙进被子里面,感受到眼泪肆意的流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我想到了母妃。

母妃本就胆小,这样无数个电闪雷鸣的夜晚,她又是怎么渡过的?

不过很快,我就要知道了,因为这样的夜晚,我也会有无数个。

第二日,我又去了花园,这里已经香消玉殒,满地残红,等着他们的,就是零落成泥土罢了。

墙角边有几个小太监合力将昨日已经吹倒的梨树连根拔起,说是要当柴烧,我讨了来,种到了我的宫里。

我母国风俗,院中不种梨树,因为梨同离,总是会让人想到离别。

而现在,相聚都不曾有过,何谈离别。

我入宫第二月,忽闻得外面有女子的貌似痴癫的哭声,便看到了在外面一蓬头垢面的女子被两个太监嘴上,捂住了嘴巴,往东边去了。

过道上这么多的太监宫女,只是循规蹈矩的走着,视而不见。

我关上的宫门,既然别人对于这件事情不关心,我自然也不会关心。

在这样的宫里,能将人害死的,不是多么高明的手段,而是你自己的好奇心,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你不死谁死?

我入宫的第三月,那些宫嫔已经不再来我的宫中,也可以说他们已经忘记了在某个宫里还有一个我这么无聊的异国人。

而我的梨树在这样的遗忘角却越发的蓬勃了起来,不过前两日的暴雨将树上的果子几乎尽数打落,只剩下了最后一个遮遮掩掩的挂在树上。

我入宫已经有一百天了,这日,护送我一路过来的嬷嬷前来告辞,这也是两国的和亲的风俗,大婚后,送亲的队伍要在宫里留够一百日,这一百日,也不必干活,只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

为的就是博个好意头,百日换百年,希望两国能修百年之好。

其实我总想,那百年之后呢?

嬷嬷临走之前,给了我一个小瓷瓶,打开里面竟然只是一捻黄土,嬷嬷说,这是临行前,她从宫门口捡起的。

那是各方朝臣从各地来拜见天子的时候车轮上零落下来的泥土,怕是已经包括了我母国的各方山水,让我留个念想。

等到嬷嬷走后,我望着小瓷瓶,却怎么也想不到我母国的山水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毕竟这是我从来都不曾见过的地方,又谈什么念想?真正让我留恋的地方,却囚禁了我母妃的一生一世。

我将这一捻黄土洒在了梨树的脚下,从此之后,这棵梨树便收留了我对于母国所有的幻想和留恋。

我入宫的三个半月,宫里的太监宫女们的手脚已经越发的懒散起来,还好我也没有什么差事。

这天突然说要搬来一个贵人与我同住。

皇后娘娘派人收拾出来了一间偏殿,没多时,便来了一个打扮的俏丽的贵人,她与我年纪相仿,一进宫,也不曾从轿子上面下来,只是淡淡的行了一个礼。

我也不计较,受了她的礼,便回了自己的宫里。

听闻,这个芳贵人之前是与贤妃住在一处的,后来不知道为何,闹着要换地方,皇后便安排到了我的宫里。

芳贵人东西极多,太监宫女们进进出出的一下午,这才将东西都搬完了。

宫中岁月绵长,我便画画来打发时间,不过到底是学艺不精,也没有什么技巧可言,我只是图着自己开心罢了。

到了第二日,突然外面开始嘈杂了起来,我一出门便看到了芳贵人指挥着几个小太监要砍了我的梨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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