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港印象
退潮后的江洪渔港,就那么浅浅的一湾海水,大小船只,一律搁浅。潮汐规律,自然现象,海边之人,习以为常。
然而,一个写作者,也如此这般,将种种的自然现象,诸多景观,生活的情状,也看得很淡,无动于衷么?当然不会。
写作者,会对一切未曾见过的自然现象,新鲜事物,都觉得新奇,有一种新鲜感。他必须观察它,了解它,熟悉它,并加以联想,想象,作起文来,其内容才会充实,行文始能顺畅。
我的简友,你每到一个新的地方,谅亦是这般想,这样做的吧?
艄公老莫
前些年,我去江洪旅行时,就坐过老莫的船,同他聊过天。他告诉我,以前曾出海捕鱼多年,东海,南海都闯过,对北部湾尤其熟悉。
“小心过得大海”这句俗语,就是他的言谈之一。他兴奋地告诉我,凡捕鱼者,在船上吃鱼,就像乡村的农家平时煮薯芋吃一样,一船的鱼,又吃得几多?
我乡居期间,也常听农人说:“只要水稻长得好,麻雀吃得几多?”老百姓的话,就是如此朴实,却又富含生活哲理。
老莫因为上了年纪,不再出外海作业。自己买了一条小小的铁皮船,油漆得蓝亮,装上微型发动机,备了竹篙和桨,可摇可撑可电动,就在这港湾内渡客,接人上下船。如果有人想到对面的仙裙岛去,坐上他的船,十数分钟即可上岸。每客只收2元,如在市区坐公交车一般,既便宜,又方便。
我每坐老莫的船,跟他聊着聊着,他会突然沉默起来,许久都没有言语。于是我便想,这个曾经在大海中搏击过来的老艄公,或许又在怀想着那汪洋恣肆的大海,怀想他那些曾经一起风雨同舟,搏击风浪的伙伴们了吧?
一种奇特的景观
朝阳升起,霞光万丈。江洪渔港依然处于清晨的宁静之中,码头上那条大道,还很少人有人来往。
而此刻,我却早已乘船过渡,在仙裙岛东侧的沙滩上,拿着华为手机,往来奔突,兴奋地拍摄那些贝壳、海螺、爬行的蟹子了。
我蓦然发现,水湄处的沙滩,经退潮洗涮后,宛如画家画山绣水挥洒的墨迹一般,将那山川,河套,湖泊,沟沟壑壑,一一留在了这海滩上。湿漉漉的沙梁上,有无数被蟛蜞蟹挖的洞,又或宛如一个个山坑似的。
更奇特的是,天上明明有一个太阳,金灿灿的悬着,怎么浅浅的海水里还有一个太阳呢?
奇怪么?不!既然一滴水能反映太阳的光辉,难道能纳百川的大海,就容不下这太阳?大自然的奇妙,谁见识得尽?我能看到此一景观,真乃万幸。
挖沙虫的妇女
我到江洪的翌日早上,才6点多,就从旅馆出来,坐船过渡,上了仙裙岛。
当我正在海滩上往来走动,流连拍摄时,那三个挖沙虫的妇人,所坐的船恰好靠岸,被我拍了下来。
她们肩扛小锄,锄柄的末端挂一个篮子,她们谋生活的工具,就是如此的简单。
她们一边踏沙而行,一边说说笑笑,渐渐地便离我近了。那个高大丰润的妇人,对我笑笑,开口便道:“阿叔,你上岛比我们还早哪!”另两个妇人也一脸的笑意,好像昨天我们的一面之缘,隔日就很熟悉的样子。多么淳朴热情的妇人啊,成天赶海的人,襟怀就是如此的坦荡,宽广。
她们既然如此落落大方,我这个阿叔也就乐意跟在她们的后面,看她们分分合合,看她们时而瞭望,时而俯身,挖掘沙虫。我将她们在湿漉漉的滩涂上寻寻觅觅,辛勤劳作的种种姿态,一一拍摄下来。
凡是辛勤劳作的人们,不管其从事那一行,都值得我去关注,去拍摄,去书写……
仙裙岛•雁韧摄 挖沙虫的妇人•雁韧摄 名贵的沙虫,晒干要上千元一斤•雁韧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