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长发及腰

 

待你长发及腰

6晚上给女儿洗了头发，用吹风给她吹头发。小姑娘的头发柔软细腻，发丝从手指划过，我才意识到留了一年的头发已经过肩了！小姑娘对自己的长发可是十分满意，心情好的时候总是求着我这个笨手笨脚的妈妈给扎个公主头，老土如我，哪知道什么是公主头啊！只是稍微认真点，就能赢得她的芳心了。

边吹头发边聊着，她淡淡地说：“我们班的男孩子喜欢我这样披着头发。”

“啊？”我被这五岁的孩子的话惊倒了。“你怎么知道？”

“我看的出来啊！”

我有点好奇了，追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中午睡觉起来，头发是这样披着，他这样看着我，”说这话的时候，小姑娘的眼睛是睁得大大的，“哇……”，哇这个字的音拖得长长的。

我乐的大笑起来。

吹干了的头发更加细腻了，手指穿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状的柔情来。手指拂过女儿的发丝，仿佛是穿过一段午后的阳光，更像是穿过一段浪漫的光阴，触及到一个奇妙的音符，在向我娓娓诉说着成长的故事。

清楚地记得，第一次和老公带着几个月大的女儿，在一家儿童发廊给她剪下她的胎发，一小段，那么柔软，那是从子宫中带出的发丝，我相信，它一定是有记忆的，它记录了生命最初的故事。胎发被我们带回家，准备珍藏着。

后来我们从网上买了一套理发工具，我和老公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第一次动手给女儿理发，几乎剃了个光头，只有脑门处留了一撮，看起来像个秀气的小男孩。后来还听说这种发型是有说法的，叫阿福头，是年画里小阿福的发型。一般给男孩留。

再后来啊，女儿回家跟外婆了，在湖南农村生活了将近两年。思念和头发一样，会长长。头发长了，可以剪掉，思念了，剪不断……

女儿再回到我们身边的时候，我又收拾出那套理发工具，认认真真地给剪了个盖碗头。看起来，淘气又可爱。大大的后脑勺是没遮住了，常常摸着后脑勺说“后脑勺大的孩子聪明。”

上了幼儿园，小姑娘懂得臭美了，再不让我来剪头发了。前后去发廊剪了两次，然后小姑娘认真地说：“妈妈，我要留长头发了，以后不准剪我的头发了。”一直留到现在，长发过肩。

和小姑娘的聊天停止了，吹风机还在轰轰作响，我的思绪飘渺……

待你长发及腰，我的容颜已老。会是谁轻轻的托起你的发，与你韶华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