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路

黄昏过后天色灰的慵懒，夏末的雨季透支了整个秋天的湿润。让这个本就枯涩的季节多了一些干裂。呼啸的风声好似干哑的嗓子在咆哮，吵的人心绪不宁。       

        每年这个时候井里都提不出水来，让村里的日子更加难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们，也就只有那些不值钱的力气。所以到几里外的镇上去挑水也不是什么难事。       

        早早睡下的王二狗被风声吵醒。舔舔干裂的嘴唇，咽下口吐沫。口渴的感觉像被人掐住了咽喉，朦胧的睡眼也顾不得揉开。摸着黑走下地，拿起水缸上的旧瓢，推开缸盖，舀水。旧瓢很轻，与缸底接触的声音不算清脆。缸底还有一些水，不然这瓢怕是要被撞碎了。缸不算大，王二狗试着倾斜一下竟可能多的舀出水来，抬头等着最后一滴水滴落，王二狗喝得不算痛快。

      天色并不晚，寒冷的气温也没有吹散王二狗去镇上挑水的决心。提起水桶挂在扁担上，王二狗便出了门。幽静的月光给屋外的万物披上了一层霜衣，白的发灰，不健康的肤色给他们镀上了一层病态。虽然蜡烛不算稀罕玩意，可是一个人过日子的王二狗入夜都是黑过去的。屋外的些许光亮有些寂寞的安慰，赶这种夜路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不知何时风停了，好像这天地不再呼吸。王二狗好像也忘了呼吸，憋着气加急赶路，可是没走多远，王二狗喘了起来。夜真的很静，王二狗都喘息声都在这静谧的环境下回荡起来。一时间王二狗也分不清是喘息声回荡还是还有别人在喘气。王二狗回头看一眼，空荡的路上什么也没有。暗骂一声这鬼天气继续赶路，喘息声停了，脚步声又想了起来。虽然心有疑惑，可是想到刚才的喘息声王二狗也就释怀了。赶了一段路疲惫的王二狗打算休息一下，停下脚步，刚准备休息。可是这次他分辨出来，另一个脚步声要比他多走了两步。回头望，还是空荡的路。王二狗的鸡皮疙瘩从后背铺满了全身，抓起扁担王二狗忘了疲惫又狂奔起来。

        镇里的环境比村里好的多，路灯是基本设施，家家户户都灯火通明。街上的人不少，王二狗并不是怕黑的人，但是这光和人群给了他不少安全感。王二狗到水站之后犹豫了。要不要接水呢？刚才的事惹得自己还是有些心慌。还是在镇上住一晚吧。镇上有两家旅店，可是住一晚要十块钱呢。王二狗又犹豫了。水站伙计“兄弟，你打不打水啊，今晚我要回王村，你不打水我就下班了！”王二狗一听喜上眉梢，赶快说到“兄弟你也是王村的，怎么没见过你？”打水伙计“我在镇上工作自然回村少？怎么听口气兄弟也在王村刚好一块同路回去啊？”王二狗赶快答应叫好，装满了水。   

      离开城镇两人走在小路上，王二狗想起开始路上的事随口问到。“兄弟你说这世界上有鬼吗？”伙计轻笑道“鬼？从你打算赶夜路起你就改知道没有鬼。”王二狗不禁笑到，果然还是自己吓自己。伙计“你这人个子大，胆子却这么小。”王二狗“从前也不是这样，就是今晚，总是感觉听到有另一个人，就像现在咱们俩走路有三个脚步声，就是路上太静了，这一个人的脚步声听起来像两个人的。”伙计的脚步戛然而止，感觉到伙计异常的王二狗看向他。伙计的脸色极为难看，在幽怨的月光下更是凄惨。王二狗放下扁担过去拍拍那伙计问道：“兄弟怎么了，不舒服。”伙计苦着脸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