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人，智慧还是脑残？

列车驶过地铁隧道，发出轰隆轰隆声，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两个车站间，似乎很漫长，人们带着快乐、焦虑、恐惧、伤感，走出了地铁站。

每一个平常的日子，都在推动着人类前进。下车后，我走到一个安静的小区，下意识地拿出背包里的那本书——《人类简史》。

我翻开第233页，看到这段话：不像物理学获经济学，目的不在做出准确预测。我们之所以研究历史，不是为了要知道未来，而是要拓展视野，要了解现在的种种绝非“自然”，也并非无可避免。以往读史书，无非就是时间、地点、人物和故事串联一起，要不有料，要不有趣，直到遇上这本书，才知道枯燥的人类史也可以别有风趣。

这本有趣的书，虽然作者口无遮拦，用刻薄的揶揄和尖酸的嘲讽戏说了人类，但思维之开阔，论证之多样，从不同的角度去解释智人的演变历史。作者尤瓦尔·赫拉利没有把历史写得恢弘磅礴，少了些许庄严，多了点妙趣横生。就像下午茶里的冰淇淋蛋糕，溶于口，甜入心。

有一个早已被证实的看法，人类站上生物链顶端的关键因素：充满智慧的大脑。人类大脑的语言中枢有个奇特功能，就是“会编让人相信的故事”。如果非要用通俗化的语言描述，那就是能脑洞大，能吹牛。在管理学上，管理150人是一道坎，这个“邓巴数字”也是一个企业管理好坏的分水岭。企业人数一旦超过这个数字，就难以管理，所以越来越多大公司拆分成子公司，独立管理，而人类的管理潜力之所以能突破这个数字，关键在于人类听信虚构的故事，小到我们所知的品牌LV，大我们信仰的宗教。营销者会打造品牌，构建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事物、规则，让人相信品牌。这在其他动物身上是无法想象的，至少至今为止没有发现。

如果提及宗教，我们都能提起几个耳熟能详的宗教：佛教、伊斯兰教、基督教。宗教的发展在人类历史上也占有一席之地。历史的始终回拨到古罗马的君士坦丁时期，基督教被皇帝承认，奠定了蓬勃发展的基础。可是，因为内部分化，在某个历史时间段，基督教徒自相残杀的死亡人数比遭受迫害的人数还多，这令我瞠目结舌。宗教的发展历史远没有今天看起来那样和谐，同样是用生命换取信仰。

赫拉利还告诉我们：“神”的概念有一神论和多神论。多神论的概念有个好处，就是影响深远的宗教宽容。简单点说，就像市面的同宗品牌，大家知道宝洁公司，但也信赖宝洁旗下的品牌飘柔、海飞丝、沙宣等。不过多神论的包容性更强，一神论的教徒更为狂热，往往一神论者喜欢强迫他人信教，否则就会向对方施加毒手。

在赫拉利眼里，智人成为“万物之王”之路不值得炫耀，相反是依靠血腥和镇压取得胜利。当原始人类抵达一个新地方，当地的物种就会大灭绝，而到了人类成为地球霸主后，智人这个种族每抵达一个新地方，当地的原生人类族群就会被灭绝，不管是丹尼索瓦人，还是尼安德特人。我想起另外一本书的书名《枪炮、病菌和钢铁》，两本书都有一些共同的论点。所以，人类成为生物链的顶端，到底是其他物种的毁灭之日。

看过此书的人，大多还记得关于“农业革命”的一个观点：农业是最大的骗局。为什么？人类失去了主观能动性，游牧民族变成了农耕民族，不再追求温饱，而追求文化。如果我们用辩证思维来看，有得必有失。人类有了更长足的进步，但丰富的粮食有盈余后，便产生了分工和阶层，农民变得更辛苦，只有少数上层人有更好的享受，世界的公平性大大削弱。同时，人类有了躲避风雨和灾害能力后，其运动能力也在下降，身体素质下降。至于农业革命是否大骗局，我不敢苟同，但也同意作者的一些看法。

后来我一想，难怪现代人都追求房子，原来都是农业社会种下的根源。人类有时有点“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们以为自己驯化了小麦，但其实是植物驯化了智人，小麦的黄旗帜插满全球。我们以为成为农民可以不用四处奔波和劳累，却忘了面朝黄土背朝天，是否风调雨顺一样要看天吃饭。

人类的智慧虽然无穷，科学的力量也在增长，人类科学的进步源于“贪婪”。这个“贪婪”具有双面性，因为人的无穷欲望，才有动力去创造新事物，当人们渴望像小鸟一样在天空飞翔时，发明了飞机；当人类的渴望能探索深海的美妙与奥秘时，发明了潜水艇。

但另一方面，“贪婪”也带来了许多社会和环境问题。当工业的巨轮驶进人类的历史长河里，没想到会惊涛拍岸，直接带动了人类的发展，也遗留下可怕的症状。我们发明的声呐，却忘记了海洋动物的痛苦，我们发明的塑料，却让土地永生难受，这只是冰山一角。赫拉利告诉我们：奶牛短暂的一生都活在一个小空间里，前面有机器喂他食物、激素，身后一套机器负责挤奶，还有商业化养鸡输送带上的小鸡，如果是公的或者有缺陷的母鸡，会被丢到毒气室里窒息而死，或者被自动搅拌机搅碎……

通篇看下来，觉得人类天性邪恶，让我们很容易联想到中国的荀子，早在3000年前就认为“人性本恶”。在前面提到的“多神论”，后来促成了“二元论”的宗教，他们相信善恶是独立存在的。在佛教里面，认为人非善非恶，人需要修行，去掉恶念。这样的观点可能更能被普罗大众认可。我想，佛教之所以能从印度传播到世界，是因为其弘扬的佛法更符合人性。或许作为营销人，喜欢跳跃，喜欢探究佛教传播背后的一些特点。首先，释伽牟尼是人非神，通俗点说就是贴地气。其次，佛承认人类一切天性，包括常说的七宗罪和嗔贪痴三毒，但后天可以修行，也就是说可以改（你有病，但我有药）。再者，有信佛使者——高僧传播，就像达摩，不辞万里，跋山涉水，让佛法在中国落地生根，也成为了禅宗的始祖（咦，营销关键人法则）。

当然，人类永远是一对矛盾体，一方面充满智慧，一方面就像个脑残。正因为意识到上面那些残忍的做法不对，现在国家、科学家们提倡要返璞归真，保护自然。或许人类就是这样，不断在矛盾中前行，永远不会有完美的平衡点，而是一个动态平衡。科学背后的推动，是商业组织、国家需要利益去掠夺资源，统治他人，所以才有科学的快速发展。

人类欲望无穷尽，科学也被国家、商业组织无形地推动，人类将走向何方，还会诞生何种神话，不得而知。人类已经陷入一种对“科学”痴迷的程度，世界上所有的智人可以没有宗教信仰，但谁也无法脱离科学缔造的真实或虚拟的世界。我们有神的能力，能给生态系统带来灾难，但如果一旦继续贪得无厌，恐怕也有能力亲手断送自己的文明。

智人，到底是智慧，还是脑残，或者两者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