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些年
学校是学习科学知识的圣殿,是反迷信的,秉承这一宗旨,反社会世俗之道而行,大凡学校都修建于拆迁的坟墓之上,本也无可厚非。
记得读初中的时候,学校便是这样子的,它坐落的村庄是母亲的娘家,那里聚集着我庞大的亲戚群——舅舅们、姑丈、姨丈们,当时最大的好处便是随时可以去表兄表弟家蹭饭,看着长得漂亮的表姐表妹们,心情也十分愜意。
学校操场的角落边有一间小石屋,石屋里据说死过人,而行凶者竟是我大哥小学(同样也是我母校)老师的儿子,该位老师在她任校的地方总是任人指指点点,完全没有任何提升的空间,隐约也可以听到有人这样嘲讽“自己家的儿子都教不好,有什么资格去教别人家的孩子”。从石屋旁的围墙翻过去一边是校外的低矮的后山,另一边则是一条小河,绕过河岸边的小路走竟可到达校大门口。当时学校是实行所在村和附近村外寄宿制度,寄宿生除双休日外只有周三中午可回家,其余一切吃喝拉撒全在学校,大凡学校与签约合同食堂承包方之间达到成某种协议和默契,非寄宿生每人配带一个以备出入大门口随时检查的牌证。
总是有那么一些比较活波叛逆的同学受不了这种约束,老是想溜到校外去玩,于是小石屋和河边的小路布满了他们的足迹。当然一些时运比较背的人在即将逃脱牢笼时被值勤的教导员们逮住,他们便会被处罚站在大门口示众,以儆效尤。
寄宿生的夜晚堪称漫长,黑夜的降临将恐怖笼罩着整幢男女相连中间焊铁条延伸隔开的宿舍楼。他们中的其些人据说在子夜和凌晨时分上厕所的时候,听到不干净的声音,吓得他们以飞快的速度跑回宿舍,于是谣言逐渐传开,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包围整个学校。有人说在学校奠基的时候挖到过白骨,还有的说……
于是,寄宿生晚上睡觉用被子蒙着头,尿急不敢上厕所。世界上行事最为方便的生物——男人,便会每人为自己随便一个瓶子以备急用,更有甚者直接从窗户“天降甘霖”。
当时我就处在这样一种氛围里,说起来应该也有二十三四年了,却是记忆犹新,当然我也只是想表达自己当初为何如此胆小……
今天,生活的苦难与责任已经将我们折磨成一个毫无畏惧、坦然面对生死,直至想要诛神灭魔的超人,又怎么会去介意那么小鬼小怪呢?彷徨时,我们甚至想过一走了之,解脱束缚,又怎么会有心情去胡思乱想那些故弄玄虚、无中生有的阴阳怪气。愤恨时,我们直接想到提刀入十八层地狱旌旗十万斩阎罗。
于是,坟头静坐河边垂钓,坟上劳累歇息睡觉,涂毒开棺捉蛇换票,甭管鬼神贱命索要。熬过今夜明更难,跨越高山愈险峰,何时欢喜何时愁,人间生死两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