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梦奇谭Ⅱ（5）:门口的疯子

当他看向灰白的墙壁，那里有硕大的蜘蛛，盘踞在破败的一角。

他会看到那肢解开的蛛脚与丝线，正用一种饱含节奏性的韵律编制。

于是他流出了口水，这样的赃物，岂不是很可口？

于是他用手抓住那只蜘蛛，一口塞进了嘴里，在咀嚼中迎来下一位秀色可餐的客人——一位中年妇女。

他的咀嚼突然停下，好像在分析眼前的猎物是否好吃。

臃肿的躯干散发出腥臭，脸上的笑脸如同褶皱一般扭曲开来，于是他将嘴里的残躯吐出，将最后一点糟粕吐向那个肮脏的大人。他能看到她背后的罪孽滔天。

“离我远点，”他又吐出一口唾沫。是要说这句话，即使他没说。

女人有些恼怒，但想到这是个神经病，便又害怕起来，她匆忙地经过他的身边，勉强躲过了几个飞沫，骂了句“神经病”，便头也不回的上楼。

看到了吗？

看到了吗？

我赶走了一个恶魔！

它畏惧我的唾液，一定是因为刚才那顿圣餐，让我拥有了弑神的力量。

我需要更多！更多！来杀死那个肮脏的邪魔！

他笔直的眼神从离开的女人身上移开，继续寻找着可能存在的神迹。

不久后，他趴在地上，手边堆放有十来只大大小小的长腿蜘蛛。

他咧了咧嘴。

他还记得那个女人带着烟熏的恶臭，至少在下一个猎物到来之前，他能分辨的出来。

现在他站在女人的家门口了，半瘫的脸上是止不住的口水。

屋内的鬼哭声，正如是叫道：

Soles on my shoes are worn the knees on my jeans are torn

鞋底磨穿，裤子磨破

Sweat coming through my shirt keep pushin' even though it hurts

汗如雨下，即使受伤，也勇往直前

他敲响房门，便闪至一边，屋内的鬼叫声渐轻，那披着人皮的怪物对着门外询问，却没有得到回答。

Chasing what I know it's true there's nothing that I would not do

追寻正确目标，我无所不能

于是恶魔打开了那扇不洁的大门。

他将蜘蛛洒向门内的邪魔，随后欺身而上。惶恐与畏惧的大叫响彻整个楼道。

When everyone around me drops I'm never gonna ever stop

当我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我也决不退缩

他抓向女人的脖颈，要她露出原本的样貌。他一手将恶魔的头发提起，以防恶魔用召唤而来的毒蛇给予他致命一击。一手捶打着她的脸颊，将越来越多的红色砸出她的体内。

这就是罪恶的本源吗？

I won't waste another minute no I won't

我绝不浪费一分一秒，绝对不会

I'm a man on a mission

我肩负使命，肩负重任

红黑色的婴儿自她的胸膛中伸出，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让他在恍惚间停止砸下。鬼婴露出尖锐的锯齿，却反身咬向曾经的主人。红白色的脑髓飞溅在他的脑门上，让他得以生命的洗礼。

他从未见过如此圣洁的时刻，当鲜血被鲜血的造物染红，世间便得以净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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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原型：

老房子三楼是一个精神病人，小时候每次放学，都能看到他站在门口，用一种笔直的眼光看着我，好像可以解刨或者直达内心一样。

现实里没有出现这样嗜血的画面，但在我十二岁那年开始，他的病情就越发不稳定起来，先是打伤了四楼的阿姨，再后来又给四楼的阿姨开了瓢。但他对其他的住户都没有反应，也不会动手。他还对着我笑过，因为我有一次对他笑了一下。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单纯的像一面镜子，你对他做什么，他或许也会对你做什么，这样的想法几乎贯穿了我的整个童年。

五年前，我搬到了新家。据说那个精神病人没有了监护人，最后被关入了精神病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