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为人,又怕什么呢?
生而为人,又怕什么呢?
我一直都很羡慕能将爱情表达的淋漓尽致的人,他们或多轰轰烈烈不计前嫌,像要冲破玻璃的蜜蜂,虽然很吵却依旧努力;或少默默无闻,但也会为爱奋不顾身。而我只愿在深夜里和自己促膝长谈,点一支香,劝说自己佛门才是最终的归宿,红尘往事转头空。
在我看来爱情好像是一场追逐赛,我们站在不同的场地,彼此追逐。平行线、半圆形、长方形、多边形,不过我敢打赌,我眼下的这个男孩正在追求一场点到直线的真切爱情。
他就是点,追求的是一条可以拆分成无数细点的线。
美美的外号有很多,马哥,康仔,眼眼,没有一个是和他大写名字真切挂钩的。我喜欢叫他美美,好像越母的外号越能代表他的爱情像两朵紫色的云,能够悄然碰撞。
美美没有更多的爱好,是我们这里最高的男孩,也是最好欺负的男孩。我前言不搭后语,就好像他,内外不成正比。身高和内在的差异,像海拔带低了氧气,红了脸,羞了皮,美美就这样,不偏不倚的走过了19年的春秋风雨。
我第一次听说他的爱情,是去年的冬天。像春风吹响了我的门帘,他描述起他牵起一个男孩的手,在地铁上依靠着。
酒馆的夜,夹杂着拳打脚踢,我艰难地听着,几度以为他要购买今年爆款橱柜,嘈杂声中,我也努力听清,频频向他点头,示意出柜不是橱柜。
“你想好了?”
“嗯嗯。”他一口喝下杯中所剩无几的柠檬茶,坚定地看着我。
“啥时候确定的?”我抿抿嘴,还在消化刚刚接收到的爆炸新闻。
“一年多以前吧,我心动了一个男孩,像一块吸铁石,我恨不得贴到他的心上。”情到深处他还闭上了眼,仿若冬日里也能感受春风拂面。
“恶心死了。”我做出呕吐的表情。
“不恶心,我喜欢,我确定了,我不想直,以后就是姐妹。”
“谁要和你做姐妹,我要做你妈,我喜欢女婿。”
美美沉默了,大概也不是在思考我做他妈需要经过什么流程,结婚到底要不要给我敬茶。他摇了摇头,“现在不能说,以后也不能,以后的事情,还得以后说。”
“前后矛盾了,姐。”我大概明白他在想什么,连连打住话题。
“那你还是做我妈吧。”美美突然抬起头,真诚地看着我。
我摆摆手:“那他得有房还有车”,他狠狠的打了我,我也不敢幻想到底是跑车还是越野车。
那天我们说了好多话,喝了好几杯柠檬红茶,说实话还没有麦当劳的好喝,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讲得眉飞色舞,他和我说那个男孩的肩有多宽厚,和我说那座城市的包容,他丝毫不在乎别人眼光的神情让我想起了冲锋陷阵的士兵,我笑他为了爱情不要命,殊不知他到底要面对多少的声音。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别开玩笑,你马上给我清醒一点” “你在违反什么三纲五常,要死了”“你再想想,说不定是心理暗示,实际上你不是”……诚然我当时的内心也闪过了这样的独白,但我终究没有说出口,我知道,承认一份感情需要勇气,更何况这是一份我没有资格评价的爱情。
不过故事的最后事与愿违,他轰轰烈烈牵手的男孩最终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
“我真的累了,我每天都活在怪异的眼光中,我爸竟然说这是毒品,不要去沾,我也想试试,但是我终究还是走不下去,对不起,当我没出现过。”男孩坚定的语气走得很决绝,美美一个人在冷风中站了一个小时,我赶到的时候他的手冻得通紫,但是眼里还是那么骄傲,好像被留下的不是他。那个人是逃兵逃离了这场战争,不,是叛徒。
我害怕这是美美死亡前的垂死挣扎,又怕他因此沉溺,分别后又拨通了他的电话。
我问他:“怎么办?你不会因为走不出来而去吸毒吧?男人嘛,就是这样,都是大猪蹄子!”
他却嗤之以鼻的告诉我:“这个圈子就是这样,很正常。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是追求不到爱情的。”
我长叹一口气,“你不要活得太透彻,我讨厌把大道理说的比我还圆滑好听的人!”
他在电话那头大声的告诉我:“正因为爱情难得,我们才会终其一生的去追逐,哪怕我们之间隔着银河,这种力量终究也会带你突破一切。”
我大概有点开始明白他为什么不会感觉到冷,因为心里保有热情和期待的人,注定要砥砺前行。
他好像追逐的不仅仅是他和他一生伴侣的距离,还有家人。我明白,我真正担忧的也不是他是否能真正幸福,而是他有没有收获被祝福的幸福,或许像他说的“这辈子都不能说”,那我希望这辈子长一点,长到全世界都幸福。终有一天我们都会一起拥抱幸福。
回去的路上,我敲着冗长的文字,想起我很喜欢的一句“我们不过是宇宙里的尘埃,时间长河里的水滴,所以大胆去做不要怕,没有人在乎,就算有人在乎,人又算什么东西 ”
是呀,偌大的宇宙里,人又算什么呢?
“像一块吸铁石,恨不得贴到他的心上。”
文/四鱼 文章来源:微信公众号【故事篓】,已授权,未经许可禁止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