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娃记

    疫情原因，好久不带青少年去公园了，为了防止他四肢退行成双肢，带他出去。

    出门就单穿外套，我友情提醒今天最高温度7摄氏度，他充耳不闻。没办法，我还是妥协了，赶紧回房间给他拿件羽绒服。

    说好我骑电动车，他走路跟上，出门后他骑着车不下来。我走了一会儿坐上电车后座。

    骑上车跟开了宝马似的，我一路尖叫“慢点儿，慢点儿。”坐他电动车我的心脏需要用橡胶提前凝固一个保护壳。

      到了公园，先到湖边儿玩冰，冰凉手从结冰的湖面上用力敲出一个缝，再顺着敲开的缝捞出大块大块的冰，用力摔在地面上，不知道他在听冰碎的声音还是看摔在地面的碎冰。

      随他玩吧，好久不出来，虽是大小伙子了，玩起来仍像个娃娃。几分钟开始说，你看看我的手，都冻红了。

    我笑着说，没人让你冻手，别玩冰了。他没听到，去附近找了根长棍儿，这下算捡到宝贝了。拿着长棍儿“啪！啪！啪！”不再用手，还可以达到破冰玩的目的。

      连续敲打碎冰，看他很开心的样子，问他“为啥总喜欢破冰？”

    他没有抬头“我喜欢破冰是因为男孩在合理释放攻击性！”

    我偷偷笑，真会合理化自己玩冰的动机。

      突然看到对面湖边儿有几只鸭子，他拿着棍子悄悄溜近鸭子，鸭子是何等聪明的动物，马上警觉“嘎嘎”往湖中间走了走，他有点丧气“鸭子怎么知道我要来的？”

      我让他把棍子放下试试，他把棍子悄悄放下，自己又轻轻坐在地上，眼睛盯着鸭子。

      “看到了吗？有四种颜色的鸭子？”

我看到了黑白灰三种，说“三种颜色，你看到第四种是什么颜色？”

      “仔细看看，那两只装睡的鸭子好像是绿头鸭？”

    经他提醒，我也发现黑色的四只有两只鸭脖子逆光看的话的确是绿色。

    这是他安静下来了，一直看鸭子，虽然不知道他在观察什么，至少我换来片刻宁静。

      他看了很大一会儿，“鸭子在站着睡觉吗？怎么那五只都闭上眼睛了？”

      我回答不了生物知识，我看到鸭子的眼睛还会偶尔睁开眼动一下，就提醒他再观察会儿，看看鸭子会不会真睡着呢。

        趁他安静时间，我拍了几张照片，还偷拍了他一张好像和鸭子一样眯眼睛呢。

      估计坐地上感觉凉了吧，他和鸭子们静静的“相看两不厌，唯有鸭和凡”，那一刻我自己都觉得这世界的安静是如此的简单又奢侈，和谐又温暖。

      此刻的我也不再逗他，不再问他，只是看着眼前的鸭子，鸭子们好像也懂了那一刻的宁静如此奢侈，鸭子们没发出一点声音，有的在湖里冰上打盹儿，有的用嘴巴梳理它们的羽毛，有的就那样静静的站着……